三天時間,轉眼就過去了。當朝陽注目聽濤閣時,大家就收到了輪崗值班的鐘立成傳來的訊息——天武宗一行十一人,正在朝聽濤閣走來。錢穀滿第一時間,就來到進入聽濤閣的小道口上等候。當他遠遠看到天武宗來人,除了走在最前麵的焦海這位老熟人外,其它十人是清一色的玄衣白須陌生老者。心裡麵暗懍之餘,湧現更多的興奮——畢竟修仙十餘年,除了鴻均說自己兄弟們是很強大,卻因沒有外界的具體對比,心裡麵多少有些不踏實。也渴望能參與一些紛爭,能讓自己在這方天地之中,有一個較為明確的自我定位。錢穀滿不待他們靠近,就主動迎上前。在和他們相隔不到百步遠後,就向他們一抱拳爽朗地道:“混元宗外事長老錢穀滿,歡迎你們的到來。”焦海被錢穀滿這個亮字號的舉措,給弄得一臉懵逼了!來前的所有預案,隨著錢穀滿的這句歡迎致詞,瞬間失去了意義!焦海感到身後的宗門長老,都似是在一臉厲色地盯著自己,心中就猛的一個咯噔!情急之下,向錢穀滿厲聲問道:“我記得前幾天,我們天武宗外院,接待的是藝成歸來的宗門優秀弟子。在我們外院長老的看重安排下,入住的聽濤閣。”“是什麼時候,竟然,有不知所謂的小宗派,混進來了。”“要知道,聽濤閣是我天武宗外院接待重要人物的場所,望你切莫自誤,胡亂打旗號來丟人現眼。”錢穀滿向他搖了搖頭後道:“我們混元宗,在三日前,通過所有兄弟姐妹的全票通過,確認成立的。因為時間關係,沒有來得及向貴宗通報一下,請焦院長,多多包涵!”他說到這裡,迅速側身,一個虛引後,接著道:“這邊請。”焦海怒氣一衝,正要發作,就被身後一個冷冰的聲音,給製住了——“先到裡麵後,再說。”錢穀滿看到焦海並沒有發作,就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轉身就帶著他們往聽濤閣議事大廳走去。當焦海等人一進議事大殿,就自一怔——鴻均等八人,竟然坐都老神在在地,坐在一個圓桌邊,連起身的迎客的起碼禮節都欠奉!焦海的臉色瞬間被怒氣激變成豬肝色了。怒聲道:“你們竟然膽敢……”錢穀滿一轉身,正麵焦海等人後,冷笑一聲道:“我們早在以前,就留下了準入資格測試樣品。”“為了不浪費我們寶貴的修煉時間,如果你們不能自行製作出類似的凳子,自然是沒有資格,在我們麵前就座。”“至於想站著和我們進行一些有益雙方的磋商,那就要看我們的心情如何了。”焦海正欲發怒火,就被他身後的天武宗執法長老武正元,給一把拉到他身後。 武正元,上下把錢穀滿打量一番後,沉聲道:“好一位嘴尖齒利的少年郎。不說聽濤閣是我們天武宗的產業,就憑你有膽氣在我們這群老家夥麵前,胡吹大氣。就足以證明你不但是位不明時勢的小輩,更是一位狂妄的不知天高地厚之徒。”錢穀滿淡然一笑,打量武正元一番,眉頭一皺後道:“你,哪位?取得和我平等交談的資格沒有?”武正元一吹白胡須後,臉現慍色的威嚴道:“老夫武正元,位居天武宗執法長老一職。至於你們小輩定下的所謂商談資格。嗬嗬,在我天武宗宗門所在地,是由不得你們這些狂妄小輩來做主的!”錢穀滿向他展顏一笑後,也不馬上回應,而是伸出右手,側指身邊的一個空位——在眾目睽睽之下,就見這塊空位,從地底冒出一根圓形泥柱,並且,飛快地變成一把太師椅,在武正元等人目瞪口呆之際,瞬間成了一把被烈火燒結成的琉璃椅。錢穀滿在這把琉璃椅一成型,就一個輕移步,坐上去後,再用淡然的眼神,望著武正元笑道:“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要知道,在十二年前,我們一班兄弟,被你們天武宗,惡意流放慧雲島時,惡劣的生存環境中求生存。”“從吃的,到用的,都是我們用雙手搏出來,用腦子的謀劃到手的。”“那些,都已經過去了,不談也罷。”“現在,我也不想多談過往的幸與不幸。”“隻是,你們如果想要獲得和我們平起平坐,商談的資格。就拿出本事來吧。”“如果連商談的資格都沒有,我們混元宗真不好意思盤剝,在天洲十三聯盟,叫得上字號的天武宗了。”哪怕是早在外院議事大廳,就看到了琉璃凳。現在親眼看到眼前這位年輕人,竟然輕描淡寫地當麵製作出一把更難的太師靠背椅,各自心中,都是極為震驚的。大家迅速把這種手段,歸結於兩個字上——神通!眼前這位少年,竟然擁有神通!神通不可力敵!作為有著億萬年傳承的天武宗,自然是知道這個法則。武正元眼中閃過一絲貪婪。打了一個哈哈後,滿臉堆歡地道:“少年,嗯,錢,錢穀滿,是吧。如果,你,你們能夠放下成見……”“不,不!我們天武宗願意追究,導致你們遭受不公平的待遇的人責任,並給你們一個,你們認可的、完美的交代。”“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重歸我們天武宗?”“當然,混,混元宗是吧。我們天武宗願意讓你們繼續保留,並且,依照你們認可的方式,自行運轉。你們看怎麼樣?”錢穀滿搖了搖頭後道:“不怎麼樣。因為你的承諾,已經遲了。”“要是在十一年前,向我們提出這個承諾。我們會欣然應承。”“要是在我們兄弟找出心懷不軌的人之前,向我們提出這些承諾,我們會有限加入天武宗。”“隻是,無論是生活,還是人生,都沒有如果。”“很是抱歉!謝謝你對我們的看重。我們無法同意你開出的這些條件。”武正元臉色一沉,威嚴地道:“少年人,固執與自大,可不是一件美德。你在我們天武宗的地麵上……”錢穀滿笑著打斷了他的話道:“達不到平等對話資格,以勢也壓不到人,看來,終究還是要比劃一番才談了。”“如果,你們做不出這樣的凳椅,能從我這裡,搶到座位,也是算你們有和我們平等對話的資格。來吧,你們誰先上!”錢穀滿的這番毫不留餘地的放話,徹底點炸了天武宗來人的心雷!此時,武正元等長老,在臨來這裡之前,定下的策略,終於派上了用場——武正元身後,一位馬臉白須老者,越眾而出。一對鷹眼盯著錢穀滿,厲聲道:“錢小娃兒,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老夫出手,從來都是非死即傷。”錢穀滿暗調靈元護身後,笑道:“馬臉鷹眼老頭。我年歲還小,沒有你那麼多輝煌業績。充其量,是一些上不得台麵的,殺過雞,斃過鼠,釣過魚而已。”馬高等混元宗高層,被他的這番應對,直引得笑了出聲。馬臉鷹眼的稱謂,以及端坐在上麵的人的笑聲,立時使身為天武宗傳功長老烏鵬惡膽橫生,連招呼都不打,向錢穀滿使了一招雙錘貫耳。一聲轟天巨響過後,烏鵬感知錢穀滿並沒有被爆頭後,就突兀一個翻身到他腦後,使出了苦修近三百年的神通——天鵬神爪。十道暗紫色的神芒,直襲向錢穀滿的後腦勺。錢穀滿感知到它們的銳利之後,不敢冒險,身形突兀的一個猛拔高,翻身,到烏鵬的身後,並惡俗地踹他一腳,再順勢重新坐回太師椅上。錢穀滿這番騷操作,在場的所有人中,除了鴻均、錢玉山、馬高與慕容方天看清楚外。其他人僅隻是感知他象是閃了一下。然後——“兵!”地一聲過後,整個議事大廳一陣天動地搖。眼疾手快的鴻均立時調動神元,把整座大殿護住了。武正元正欲護住大廳時,就感應到剛才的巨震,似是一個幻覺。隻是他轉身定睛望向前麵時,就看到烏鵬頭上冒出些許血絲,裝死地躺在牆邊上!堂堂的天武宗傳功長老,竟然在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小娃娃手中,撐不到一招,就輸得這麼徹底。武正元雖然心中有了類似的預案,烏鵬或是不敵對方,卻也根本沒有想到輸得這麼快。於是,老臉上,瞬間布滿了凝重!尤其是看到還有他們還有八個人,正坐在上麵圓桌邊看戲,而自己這方……難道,要請神?才能製服他們?如果貿然請神,勢必會驚動天洲十三聯盟的其它十二大宗派。武正元正自糾結之際,腦中就突兀響起一個乾澀的聲音:“小元子,不必大動乾戈。老夫正好出關,馬上來你這裡看看少年英俊的手段。”隨著這個聲音一落,一個約六歲左右的粉臉童子,就突兀地現身在武正元身前。他一現身,就直勾勾地望著錢穀滿坐著的椅子,邊看邊嘖嘖出聲誇道:“妙!好手段!真不錯的一個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