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這個詞充滿了曖昧和生活的氣息,怎麼想都和自己不相關,所以連祁隻是在腦子裡略微過了一下,就趕緊把得出的結論給否決了。
可想法哪裡是那麼容易壓下去的。
一點苗頭冒出來,處處都是難以忽視的疑點。
比如宋知白上次還說假如懷了孩子之類,是想讓自己當他孩子的另一個爸爸?
哦,孕夫是假的,所以宋知白為什麼要騙他?
連祁當時的注意點完全放在宋知白居然膽大包天地敢騙他上麵,沒給宋知白一拳都是答應好的那句不生氣硬生生壓著,男人一個唾沫一個釘,說不生氣就不生氣。
但那已經占據了全部的精力,也沒彆的心思問宋知白為什麼彆的不裝,偏偏裝孕夫來騙他。
是想試探他對孩子的態度?
還是…想給他生孩子?
連祁有個手下今年年初生的孩子,五大三粗凶狠野蠻的男人從那後就變得奇奇怪怪,來來去去脖子上總頂著個小娃娃,還掐著嗓子說話。那孩子時常帶到軍部,連祁也見過,小小軟軟的一團,哭起來震天響,一群人圍著都不敢伸手抱。
這些年底下人多多少少談了媳婦,連副官都暗戳戳向隔壁安全部的女校尉送奶茶,連祁卻是壓根就沒往這方麵想過。
家庭啊婚姻,媳婦和娃,都太縹緲。
他生生死死見多了,知道自己的歸宿多半是哪天倒誰槍口底下,那以前,就不停地做任務上戰場抓權力攢槍炮,哪天打不動戰了還有幸活著,再找個地和兄弟戰友們一塊養老。
另一頭副官還在支吾亂叫地說些什麼廢話。
連祁什麼也聽不進去,索性掛掉通訊,難得地開始思考自己的人生大事。
就算宋知白肚子裡真有孩子,他也不是很介意,他也不確定未來會不會有孩子,但更重要的前提是喜歡才行。
而他會喜歡的類型,不說像他一樣驍勇善戰,一手能扭掉一隻蟲子的腦殼,也不說多麼戰功赫赫,帶兵出去圈塊地能當土皇帝,但怎麼著也不能像宋知白那麼弱那麼慘的吧。
第一印象太過深刻,連祁記得宋知白哭起來都沒聲的,上次那公鴨嗓找上門給欺負了都隻敢小聲吸氣默默掉眼淚,生出來的孩子多半也弱嘰嘰的,不夠凶悍。
也不知道宋知白長什麼樣子,但多半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長了副標準軟包子樣的小可憐。
那到時候一大一小兩,在外麵挨了欺負回來拽著他衣服角慘兮兮地哭,他搞不好得跟那手下似的,細聲細氣軟綿綿地哄,哄完小的哄大的,宋知白要是哭得更慘,就是哄完大的哄小的。
腦子裡浮現出的畫麵太生動太驚悚,連祁忍不住“嘶”了一聲,打了個寒戰。
再不敢往下想,趕緊搓搓臉清醒過來,抬腳往外麵去。
一推開門沒幾步,暖烘烘的外套就搭在肩上。
大軟包子給他係扣子:“好了?”
連祁:“嗯,還沒
走?”()
宋知白:“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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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祁以為先前那一遭會讓宋知白惱一會兒,但宋知白就像沒有脾氣一樣,照常有條不紊地把他領回病房,讓機器人燒水,把營養液注進導入倉裡,末了走到連祁床邊,仔仔細細地替他把被角掖了掖。
先前尋常的舉動如今怎麼都覺得彆扭。
連祁避開宋知白靠近的手,忽地鼻尖微動,問:“什麼東西,好香。”
宋知白:“是梅花。”
停頓片刻,“之前空氣清新劑效果不太好,你更喜歡這個嗎?”
連祁乾巴巴地,“還行。”
連祁說過他不喜歡醫院的味道。
其實空氣清新劑效果很好,宋知白大概提前說過,所以從他住院的第二天,護士們也沒有再用消毒水和酒精。
這些時日總是能聞到些植物的味道,之前隻以為是外麵傳來的,原來是專門買來早就開始換了嗎?
之前全部忽略了,這人如此精細地注意著他,照顧著他。
這個發現讓連祁更彆扭了。
他把自己悶在被子裡,房間一時之間隻能聽到宋知白腳步輕輕落在地上的聲音,宋知白衣服走動時相互摩擦的聲音,宋知白往花瓶裡澆水的聲音。
聽著外邊的響動,連祁悶聲,“可以了,你出去吧,你還有工作要忙吧?”
宋知白沒有正麵回答,“沒關係,那個不急。”
連祁嘀咕:“我也不急。”
又反應過來,這是為了他,連工作都往後推了?
沒有誰比連祁更清楚且深入地知道宋知白有多看重他那份工作了,經常從咖啡廳回來,宋知白房裡的燈都會亮到深夜。
而宋知白也終於感覺到一絲異樣,發覺到了連祁的不對勁。
窗簾被重新拉上,他放下手裡的事,走過去語氣嚴肅,“連祁,你眼睛不舒服嗎?需要叫醫生嗎?”
連祁:“什麼?”
宋知白:“你看得到了?”
連祁不解:“還沒有,為什麼這麼問。”
宋知白望著一半臉埋在被子裡,隻有眼睛露在外麵的連祁,一時很難措辭。
他其實也不太明白,一個什麼看不到的人,是怎麼把“偷看”這個詞表達得這麼淋漓儘致的。
而連祁也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