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臥是重災區。
即使曲蓁已經反複清理掉所有的痕跡,主臥的空氣中卻仍漾著淡淡的花香,還有那躁動不安的曖昧因子。
雖然聽出了沈之蔻話音裡的逗弄,但曲蓁還是赧然到麵紅耳赤。
因為這確實是事實,鮮嫩的花骨朵完全綻放,由於雨水澆灌過多,充盈到花瓣越發稠瀲,甚至泛著一種類似於海棠紅的色調。
曲蓁張了張唇,想說些什麼,又在與沈之蔻的對視中憋了回去。
轉變動作換成平躺,她將沈之蔻抱在懷裡小聲問。
“姐姐,現在舒服一點了嗎?”
這五天內她每每清醒都會跟沈之蔻道歉,以往的曖昧相處中道歉或許不解風情,但這次卻完全不同。
因為她知道,她肯定把沈之蔻弄疼了,而且還把她折騰得…夠嗆。歡愉與疼痛並存,隻是沈之蔻在縱容易感期的她,把所有的疼和累都緘默地憋在心裡。
“嗯。”沈之蔻同樣還抱著她,“你幫我上完藥,就舒服了很多。”
“那就好。”曲蓁望著她,“如果有不舒服,一定要及時告訴我。”
她擔心沈之蔻又隱瞞,頗具氣勢地補充:“偷偷隱瞞的話,我以後就不給姐姐穿我的襯衫了。”
“小蓁律師這麼凶嗎?”
“嗯!”
沈之蔻目露笑意:“真的嗎?”
對視不到三秒,曲蓁敗下陣來:“也沒有那麼凶啦,我的衣服姐姐想穿直接拿就好,隻是身體不舒服就一定要告訴我。”
她又補充:“我會很擔心的。”
“擔心什麼呢?”
“擔心自己注意不到,擔心自己做的不夠好。”曲蓁坦然道,“因為姐姐在我這裡是滿分,我隻給自己打了六十分。”
沈之蔻很想親親她。
她這麼想,便也就這麼做了,把細碎的親吻落到alpha的唇角:“我不一樣,蓁蓁在我這兒是一百分。”
曲蓁也有些想親沈之蔻,唇舌交纏的感覺如夢似幻,她想跟沈之蔻接吻。
然而——
不可以。
因為沈之蔻的唇瓣也是紅腫的,唇角還泛著緋意。一旦開始親吻,那麼沈之蔻到明天也沒法去上班了。
曲蓁按捺住親吻的念頭,起身從抽櫃裡拿出一個藍色的小盒子,擰開盒蓋,用棉簽給沈之蔻的唇瓣抹上清涼的薄荷味藥膏。
“唇瓣也被壞小孩親腫了。”沈之蔻含混道。
壞小孩無法否認自己的事跡,將Omega的所有調侃和逗弄都應下,薄荷味愈發濃鬱,她的耳朵也越來越紅。
“好了,姐姐。”
“嗯。”
“到睡覺前會再塗抹一次,直到痊愈前都不能接吻。”
沈之蔻不疾不徐道:“小蓁律師是不是忘了,一天五次的親吻。”
小蓁律師難得伶牙俐齒:“那是基於我們在履行一周四次婚內義務的
基礎上,衍生出的必要要求。但是我們這一周的頻率遠遠超過了四次,而且我還臨時標記了姐姐五次,已經滿足了姐姐的治療需求。所以接下來的兩天裡,不遵照親吻的頻次要求也沒關係。”
室內沒有開主燈,因為沈之蔻怕黑,曲蓁便從沒關過那盞橘色的小夜燈。
橘色光線鋪灑在床被間,兩人的五官輪廓也映照的愈發柔軟,沈之蔻揚唇淺笑,抬手捏了捏小alpha的臉。
“好。”
曲蓁思襯了番,回答她最初的問題:“我並不是想跟姐姐親近才喜歡姐姐,是因為心動、因為喜歡,才想跟姐姐親近。在我心裡姐姐的身體最重要,姐姐這兩天要好好恢複,不能做那些親密無間的事,在姐姐的健康麵前,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知道了。”沈之蔻道,“小蓁律師越來越會說話了。”
“因為喜歡姐姐。”
小alpha的模樣極其珍重且真誠,沈之蔻目光悠遠地望著她,那顆冷硬的心在這場不期而遇的秋雨中,漸漸泛出破冰的春意。
她將那些足以嚇到眼前人的偏執,還有那隻多不少的占有欲藏得很好。
喜歡不夠,要愛才行。她想。
.
晚餐訂的是沈之蔻很喜歡的西餐廳。
店內的外賣員在八點半將餐食送達,兩人飽腹一頓,又在沙發上看了集紀錄片才回主臥休息。
這個夜晚很安寧,洶湧的情潮完全褪去,曲蓁將沈之蔻抱在懷裡,打破規則,在她的額心落下一個晚安吻。
“晚安,姐姐。”
“好夢。”
平靜的夜悄然流逝,第二天中午沈之蔻就要去上班,而曲蓁卻因為潛在的易感因素,還能在家休息兩天,順帶休個周末。
瞥見沈之蔻穿著咖色高領內搭,曲蓁的臉隱隱發燙。
領口之下,藏著無數曖昧玫痕,是場場纏綿□□的最好證明。曲蓁走過去,幫她束起羊毛大衣的黑色腰帶,垂首低聲詢問。
“姐姐,不能再請一天假嗎?”她道,“你還沒有休息好。”
“部門有急事,請不了假。”沈之蔻摸摸她的腦袋,“放心,都已經不疼了。如果一切順利,我能早點下班回家陪你。”
曲蓁點頭:“好。那我開車送姐姐去。”
“不用來回折騰,我開車過去就好。你呆在家裡好好休息,有什麼需要的就給我發消息,我給你帶回來。”
曲蓁很尊重伴侶的想法,也會給伴侶足夠的自由空間。被沈之蔻拒絕的提議,除非是很重要的她才會再三堅持。
“那我在家裡等姐姐回來。”
離開前,沈之蔻在她的側臉吻了吻:“傍晚見。”
“傍晚見,姐姐。”
室內重歸於靜,曲蓁暫停還在播放的紀錄片,拿起平板坐到沙發上,外放文件夾裡的考古課程。
這是她的老師提供給她的資源。
她看的很認真也很仔細,遇到需
要著重記錄的地方,便會停下來記筆記。
老式小區的隔音不太好,但她們搬來了這麼久,隔壁住戶卻從沒發出過什麼動靜,曲蓁也一次都沒遇到過她們。她沒放在心上,畢竟在缺少人情往來的大城市裡,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專注地看了三小時學習視頻,曲蓁去給水杯盛水時,平板的通知欄跳出了許多消息。
她重新落座,定睛一看才知曉,曹鳶的審判結果出來了。
往日風光無限的金牌律師,被吊銷了律師資格證及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沒收名下所有財產、且處以無期徒刑*。新聞照片中的曹鳶站在審判法庭上,雙手戴著禁錮的鐐銬,身穿白色囚犯服裝,神情黯淡傷然,似在為自己的前程感到惋惜,為自己的罪行感到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