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亮！”
秦懷玉笑眯眯的說道。
“雲兄弟，香兒，我出趟門，晚點回來。”
雲天也是應了一聲。
來到巷口，便看到兩匹高大的駿馬，正在旁邊候著，旁邊則是一群披盔戴甲的兵丁。
“李兄弟，你會不會騎馬？”
秦懷玉歪著腦袋，問了一句。
“會！”
李想點了點頭，走過去，伸手摸了摸這匹馬，鬃毛光滑無比，黒漉漉的眼睛看著李想，似乎也在打量著他。
“吭哧！”
馬首一揚，發出一聲歡快的長嘶。
“真是好馬啊！”
李想也是一臉的驚歎。
秦懷玉嘿嘿一笑，跳上馬背，一拉韁繩，說道：“這可是我的心頭肉，是我向父親要了好幾天才送我的。”
“這可是產自大宛的好馬。”
“走！”
李想輕車熟路的翻身上馬，兩人一拉馬韁，那匹馬便發出一聲長嘶，風馳電掣般衝了出去。
這匹駿馬不愧是西域有名的駿馬，奔跑時虎虎生風，騎在寬大的馬背上，卻是如履平地，沒有半點顛簸。
跟在秦懷玉的身後，出了城。
“秦兄，我們要去哪裡？”
李想走出城門，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左武衛營。”
秦懷玉回頭看了一眼，沒過多久，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號角聲。
“此地，便是左武衛軍駐紮之地。”
一座巨大的軍營，出現在視野中。
巨大的營門，足足有三丈多寬，兩側站滿了全副武裝的士兵，一個個凶神惡煞的看著來往之人。
營地中有許多弓箭手巡視，若是有人想要衝進去，立刻就會被射成馬蜂窩。
“不愧是守衛長安的左武衛，這軍營的防守還真是嚴密啊。”
李想還是第一次看到大唐大軍，也被震撼住了。
“如何？這左武衛是我父親的部下，可以吧？”
秦懷玉嘿嘿一笑，頗有幾分自得。
“軍紀森嚴，一定是一支強大的軍隊！”
李想也是感慨不已。
“少將軍！”
兩人在營地外稍作停頓，就看到一名騎士從營中衝了出來。
這軍士身穿銀白色的鎧甲，手中提著一杆丈許長的長矛，頭上戴著一頂鋼盔，威風凜凜。
“這是左武衛軍千夫長，高鵬！”
秦懷玉介紹了一下李想，然後看著常方，說道：“這是我找來給常方將軍治病的神醫，還不快讓他進去。”
“是！”
一聲號令，營門大開，兩人一鞭子抽在馬背上，跳進了大營。
一進大營，就看到一座座帳篷，像是一朵朵白雲，連綿不絕。
遠處的操場上，喊殺之聲此起彼伏，似乎有士兵在演練。
“這邊請！”
將李想帶到一座還算寬闊的帳篷裡，一位穿著鎧甲的中年士兵，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常方將軍怎麼樣了？”
士兵搖搖頭，歎了口氣：“少將軍，是我沒用，常將軍的脈象很亂，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讓我瞧瞧！”
李想快步走到床邊，隻見一名方臉男子，正趴在床上。
男人的眉毛擰在一起，麵色蒼白，嘴唇發紫，渾身抽搐。
李想接過銀針，仔細觀察了一下，又檢查了一下他的舌頭，歎了口氣：“是中了劇毒！”
“中毒?”
秦懷玉聞言，麵色瞬間陰沉下來，看了一眼身邊的軍醫。
“不錯，依我之見，這是中了毒。”
“不過，這毒的源頭，還真沒辦法追查。”
軍醫道：“不弄清楚中的是什麼毒，是沒辦法治好的。”
“李兄弟，你能不能看出來這是中了什麼毒？”
李想摸了摸常方的手腕，又檢查了一遍他的手指，這才轉過身來。
“身上並無傷痕，也不像是被什麼毒物或者是毒蛇之類的東西所傷。”
“你可知常將軍今天吃的是什麼？
旁邊一名士兵趕緊道：“回少將軍，常將軍和我們吃的一樣，並無特殊之處。”
秦懷玉再次開口：“常將軍的夥食，都是由誰來管的？”
“是末將！”
高鵬道：“常將軍的飯食，都是我從灶上取來，再送入帳內的。”
“飯都是一鍋燉的，肯定沒問題。”
此言一出，李想也是一頭霧水。
很顯然，這常方是重金屬中毒。
隻是不知道，這年頭，怎麼會有人中了這種毒。
難不成，他喜歡吃五石散？
不過，就算是這樣，五石粉也會讓他的身體變得虛弱，現在的他，恐怕連劍都拿不起來了，也不會突然發作。
李想皺眉，目光落在桌上的殘羹剩飯上。
突然，一盤臘雞，引起了他的懷疑。
“將軍，軍隊裡的士兵，能不能吃上這臘雞？”
“啊?”
高鵬一怔，立刻道：“沒有，這臘雞，是我父親給我的。”
“常將軍最喜歡吃的就是臘肉了，我便讓人送去了。”
“你吃了嗎？”
高鵬晃了晃腦袋。
“沒吃。”
李想用手指蘸了蘸雞肉，然後送到嘴邊。
旋即，他的眉頭舒展開來。
“嗯，毒源就是這雞。”
“原來是你，高鵬！”
秦懷玉聽到這句話，眼睛都快瞪出來了，“鏘”的一聲，拔出了手中的鋼刀。
“少將軍，不是我，我怎麼會害常將軍！”
高鵬焦急的大吼一聲。
“鐵證如山，還不承認？”
“李兄弟，你說的可是真的？”秦懷玉麵色一沉。
“秦兄，這其中或許有什麼誤會！”李想站了起來，將暴怒的秦懷玉按住。
“誤會?”
秦懷玉疑惑道：“毒死大將，這是大罪，李兄弟莫要婦人之仁。”
李想說道：“山雞本身沒什麼問題，關鍵是鹽巴。”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用來醃雞的鹽，不是海鹽！”
高鵬一怔，隨即忙不迭的點頭。
“大人所言極是，我家鄉窮，吃不起精細的鹽巴，很多家庭都是用粗鹽充饑。”
“更多的貧民，甚至買不起粗鹽，隻能以礦鹽為食。”
“我們那裡，有個鹽場，有些窮苦的人就會過去采鹽吃。”
秦懷玉道：“這東西有毒，你怎麼能吃呢？”
高鵬一臉苦澀的說道：“這也沒辦法，鹽的價格實在是太高了。”
“一般也隻吃一點，症狀比較輕微，不會死人，所以我們就湊合吃了。”
李想目光一凝，興奮的問道：“高將軍，您的老家是哪裡？”
“勞安縣。”
“這麼說，你們勞安縣，是有鹽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