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說道:“秦安然將軍,你覺得他們有什麼問題嗎?”
秦安然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沒有吧,我剛才已經看到了,那幾輛馬車裡裝的都是一些普通的東西,他們一定是一支商隊,這很容易辨認。”
李想點了點頭,目光落在那座雄偉的城池上,沉聲道:“兄弟們,我們也該進去了!
一支百餘人的商隊,沿著巍峨的城門下緩緩前進著。
那些城衛軍雖然對這支車隊很是謹慎,但是也隻是簡單的詢問了幾句,就放他們進去了。
進城之後,李想的心情也輕鬆了不少。
這一百多名親衛,每一個都是身經百戰之輩。
那些城衛軍在見到他們的時候,就被他們的氣勢所震懾。
原本,他還想著,會有什麼事情,沒想到,竟然是這麼的順利。
看到李想鬆了一口氣的樣子,秦安然微微一笑,說道:“王爺,你是不是怕我們露出破綻?”
這一次,他們已經是暗中行事,以真麵目示人,未免太過顯眼。
“不錯,那些近衛軍都是凶悍之輩,他們身上的血腥味無法壓製,我還以為會有什麼麻煩。”
秦安然微微一笑,“王爺未免也太小看人了吧。”
“這一百多個兄弟,不但武功高強,而且還有幾個暗衛,如果他們願意,完全可以混在人群裡,根本找不到他們。”
李想微微點頭,這一百名近衛軍,應該就是李世民為他準備的。
剛一進城,嘈雜的人聲就迎麵撲來。
寬闊的大街上,人山人海,比起城外要熱鬨得多。
李想掃視一圈,臉上露出驚訝之色。
在這群人中,竟然有許多外族的麵孔,與關內相比,這裡的異族要多得多。
街道上,到處都是身材魁梧的突厥人,在路邊的客棧裡,甚至可以看到突厥人和唐人一起在喝酒。
李想見過許多繁華的城市,比如長安城,比如洛州,但是,魏城,卻是另外一種風格。
粗獷!
城內的建築,並沒有什麼精美的裝飾,反而有些簡陋,雖然熱鬨,可卻顯得有些雜亂。
一路行來,到處都是叫賣聲,不時有馬車經過,更有人當街大打出手,引得不少人紛紛叫好。
“魏城的局勢,真是混亂啊!”
李想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詢問道。
秦安然微微一笑,說道:“魏城靠近邊境,也是一條商路,來往的商旅很多,有不少突厥人,他們嗜酒如命,一旦喝醉,就會鬨事。”
“邊境各城,大都如此,混亂才是常態,但王爺不必擔心,隻是一些小摩擦,沒有誰會真打起來,魏城駐紮著一支軍隊,都是從前線退下的精兵,每個人都是滿手血腥,真要鬨起來,自有巡城軍來鎮壓。”
果然,就在秦安然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一群巡邏的士兵就朝著他們衝了過來。
“亂七八糟。”
李想搖搖頭,秦懷玉說道:“今晚我們去哪裡過夜?要不要去一趟魏城的將軍府?
李想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我們這次來,是為了暗中尋找那件寶物,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秦安然將軍,我們兵分三路,每一路各自找住處,記住,這段時間,我們要做的,就是找到那幅畫中的女人,一旦發現,立即告訴我。”
“喏!”
秦安然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後麵的人,所有人都很識趣的散開。
見秦懷玉一臉不解,李想說道:“我們這一百多號人,實在是太顯眼了,住在一處很容易引起懷疑。”
“暫時還不知道它的具體位置,我們必須要去找一個人,或許等找到她了,就可以問問她了。”
他已經將傅素衣的畫像分發出去了,李想很清楚,她並不知道宇文化及和她的關係,隻要問問說不定就能套出話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一切都好說。
隻要許點好處,說不定她就會帶著自己去。
李想連忙說道:“走吧,我們去休息一下。”
秦安然道:“我知道這裡有一處很好的客棧,是商人們居住的地方,雖然有些嘈雜,但是也是個不錯的地方。”
李想微微一笑,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勞煩將軍為我們引路了。”
說著,幾人策馬而行。
高黎一雙眼睛,從進城之後,便一直在四處亂看,仿佛是在找什麼東西。
李想一直都知道他在做什麼,但他卻什麼都沒說。
秦懷玉卻是將他的舉動看在眼裡,低聲說道:“李兄,這家夥有些不老實,我看他進城後,就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一樣,要不,我們將他綁了吧。”
李想目光一凝,嗤笑一聲:“我看那家夥,應該是在尋找什麼人吧?”
高句麗人想要得到傳國玉璽,絕對不會隻有高黎一個人。
高句麗的人,很可能已經混入了魏城。
“沒事,既然他要逃,那就讓他逃吧。”
李想對三叔很有信心,李元霸要殺他,他最多也就是五個時辰。
為了活命,他是絕對不會逃走的。
高黎並不知道,李想的目光已經注意到他的小作動,在經過一家茶樓的時候,在二樓看到了一個熟人。
茶樓二層,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正端著一杯茶水喝著,在見到高黎之後,他那一雙蒼老的眸子微微一凝,剛想要說些什麼,高黎卻輕輕搖了搖頭。
一群人在城中轉了一圈,最後在一家客棧中住了下來。
夜幕降臨。
魏城外,一道黑影疾馳而來,看著高大的城門,身形一閃,便跳上了城牆。
隨著他的出現,他的相貌,也慢慢的顯露出來。
這人雖然大冬天的,但卻隻穿了一身寬大的袍子,赤足立於城牆上,一頭長發被狂風吹得獵獵作響。
這一道人影,赫然就是李元霸。
他俯視著這座巨大的城市,低沉而嘶啞的聲音響起。
“十六年了啊,我與宇文成都一戰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說完,他目光一掃,便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客棧內,一處空曠的房間內,霧氣繚繞。
一隻浴桶旁,站著四名侍女。
最中間,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慢慢地掀開了麵紗,露出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