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煙眼中閃過一抹異彩,喃喃道:“大唐會答應和我們做生意嗎?”
“你之前不是還偽裝成商人嗎?”李想淡淡一笑,道。
“大汗確實不讓我們接觸大唐,但草原諸部,私下裡都會和大唐進行貿易,交換一些糧食,絲綢等等。”
“隻要是有需求,那就說明,這是可行的!”
李想道:“以後突厥人、大唐人、特勒人,都是一家人,各部落和睦相處,互相尊重。”
“打個比方,頡利成為大唐宰相,慕容伏允成為大唐吏部尚書,吐蕃鬆讚乾布為大唐戶部尚書,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自相殘殺,有話好好說。”
卻見阿史那如煙笑吟吟的看著他,說道:“這麼說來,我們這些民族,不都是大唐的臣子了?”
“這是兩碼事!”
李想道:“各族之間的事情,都是各族自己決定的,你們縣太爺是你們的人,大唐管不著,但如果你們要出兵,必須得到大唐的首肯,事實上,隻要你們不對大唐動手,大唐是不會管這麼多的。”
“那樣的話,就不會有戰爭了,說不定還會有大唐人和突厥人聯姻的事情發生!”
“父親是大唐的人,妻子是突厥的,孩子是什麼種族的?”
阿史那如煙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當然,這隻是李想的想法。
如果部落裡的女人和唐國聯姻,很有可能會被逐出部族,自生自滅。
阿史那如煙默然不語,喃喃道:“但願那一天真的到來。”
“總有那麼一天。”李想的聲音中充滿了期待。
“何以見得?”
側頭看向他,眼中流露出一絲好奇之色。
“因為,我來自未來。”
李想隨口道,反正阿史那如煙也不會當真。
“噗嗤。”
聽到李想的話,阿史那如煙哈哈大笑起來。
“怎麼,你不相信我?”李想神色稍稍一怔,道:“我確實不屬於這裡。”
這種鬼話,誰會相信?
阿史那如煙便笑著說:“你是什麼時候的人?”
“一千四百年以後!”
阿史那如煙再次笑了起來:“那您能不能給我講講未來的情形?”
這兩個人,都是滿口謊言的騙子,可如今卻在互相說著真心話。
李想接著說道:“將來,大唐上下不愁吃穿,各種族和諧相處,吐穀渾的酒樓遍布大唐各地,草原上的牛羊,更是遍地開花。”
“早上去長安吃臊子麵,中午去草原騎馬,傍晚回洛陽睡覺!”
阿史那如煙眨了眨眼,道:“你一定是在做夢吧,哪有馬能跑得這麼快?”
“以後不騎馬了!我們可以坐飛機,在天空中飛行,速度會更快!”
她抬起頭,望向天空,目光中滿是羨慕和期待。
“人…真的可以飛天遁地?”
“當然!”
李想斬釘截鐵的說道:“把玉璽交出來,我就可以帶你上天了!”
“真的?”
“真的!”
“騙人的吧!”
李想神色一緊,飛機是造不出來,但熱氣球肯定是沒問題的。
據《淮南萬畢術》記載,曆史上最早的熱氣球是由五代莘七娘製造的。
“那我要是能把你帶上天呢!”
看著李想臉上前所未有的認真,阿史那如煙呆住了。
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隻要你能做到,我答應你任何要求。”
四眼對視,彼此的眼睛,就像是有一種魔力,能將人吸進去。
看得久了,一陣觸電般的酥麻感傳來,兩人連忙彆過頭去。
皎潔的月光灑在兩人的臉上,此時此刻,兩人心中都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阿史那如煙看了一眼天空中的月亮,緩緩說道:“你覺得,嫦娥真的在月球上?還有月兔?”
“不是,月球上隻有岩石,根本看不見一個人。”
李想立刻回複道。
他不想跟這個女人有任何的瓜葛,因為這個女人,一直都在欺騙他。
她如果想逃的話,完全可以逃掉,但她卻留在了他身邊。
她就像籠罩在一層迷霧之中,讓人看不透,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女人,絕對不能與她成為朋友。
李想想要的,隻有玉璽。
“那為什麼中原的書上會有這樣的記載?你又撒謊!”
銀牙緊咬,扭頭看向李想,卻發現李想已經低下了頭。
阿史那如煙看著他那張蒼白的臉,突然心中一痛,連忙上前一探,卻是一片冰涼!
“醒醒啊!”
一巴掌拍在李想的臉上,李想隻覺得眼前一片漆黑,似乎有人在叫自己,卻怎麼也睜不開眼睛。
阿史那如煙見他半天沒反應,心中大急,伸手抓住他的手,隻覺得一股刺骨的寒意從手心傳來。
剛才受了重傷,傷口還在不停的往外冒血,整個人都快暈過去了。
阿史那如煙看著他的氣息越來越弱,心中也是焦急無比。
“不要死,你答應過我,要帶著我上天的!”
可是,無論她如何呼喊,李想都像是昏了過去,半天都沒反應。
“你騙人!騙人!”
就在這時,李想的身上,卻又是多出了幾道血痕。
再這樣流下去,他肯定會死的。
阿史那如煙站了起來,放下身上的裘衣,撕下自己的衣服,給李想包紮傷口。
後者此時如墜冰窟,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壞蛋!”
她咬著牙,眼眶泛紅,緊緊的抱著他冰冷的身體,想要給他一絲溫暖。
…
或者春風早早地吹來,大地一片翠綠,青草也從土裡鑽了出來,渴望著陽光。
陽光明媚。
草原之上,一群衣衫襤褸的騎兵緩緩而行,如果被突厥人看到,一定會嚇得屁滾尿流。
突厥人的王廷就在百裡之外,難道大唐的鐵騎已經殺到了這裡?
然而,這些士兵卻是垂頭喪氣,沒有半點攻打王廷的興奮和喜悅。
“五天了,這都過去五天了,怎麼一點好轉都沒有?”
胡勝看著躺在擔架上,雙目緊閉的少年,不由的歎息了一聲。
旁邊的秦安然,卻是皺起了眉頭,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