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想若有所思,三千麵便道:“王爺,此人好像和王爺很熟。”
“怎麼說?”
“在他們的交談中,他提到了很多次殿下,就好像……他早就認識殿下一樣,說他和您是多年的朋友,這次隻是想效仿殿下在突厥王廷的戰鬥,但是失敗了而已。”
李想、秦懷玉兩人麵麵相覷,紛紛搖頭。
他可以肯定,這個慕容複,他絕對沒有見過。
三千麵停頓了一下,接著道:“他識破了我的身份,我本想擒下他,可惜中了迷藥,眼睜睜看著他登上一艘小舟。”
“臨走的時候,托我轉告殿下。”
三千麵看向李想,一字一句道:“這一戰,他輸了,那些突厥人,就當是給殿下的賠禮,他很期待和您再戰一場。”
此言一出,李想頓時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個人似乎和他很熟,細想起來,這次的營救,還真有點像突厥人王廷的那一戰。
“他不會也是穿越過來的吧?”
一個大膽的念頭,在李想的腦海中浮現。
這慕容複,太危險了!
既然被人盯上了,那就隻能再戰一場了。
李想看了一眼三千麵,臉上露出柔和之色,道:“此次你功勞不小,本王自會為你請功。”
三千麵齊齊拱手:“分內之事,豈敢居功。”
嗬嗬一笑,李想道:“有功必賞,有過必罰,賞罰不公,何以統兵?”
李想道:“將軍的易容術,本王很喜歡,不知將軍有沒有興趣加入我的麾下?”
如此高明的易容術,簡直就是神乎其技,日後必定能派上大用場,因此,李想很想招攬這三千麵。
哪知三千麵聽了這話,臉色都變了。
“多謝殿下厚愛,隻是我已經有了職位,恐怕幫不上殿下什麼忙。”
李想隻以為他是在拒絕,又道:“沒關係,你隻管告訴我,你是誰的人,本王去和他談。”
當然,以李想的實力,完全可以做到這一點。
以他的身份,想要從老爹那裡要一個人,還是很容易的。
“殿下,微臣無可奉告。”
秦懷玉心中一動,如此隱秘,連他們都不知道?
京師裡,沒有他不知道的。
李想神色稍稍一怔,頓時恍然大悟。
三千麵,莫非,就是傳說中的不良人?
或許,也隻有那支神秘的隊伍,才能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你們是國師的人?”李想笑道。
三千麵神色一怔,沒想到李想居然知道不良人,不過,也就是一閃而逝。
“好吧,那我就不難為你了。”
見狀,李想也隻能作罷。
“你先回去休息,養好傷再走。”
三千麵拱手道:“多謝殿下厚愛。”
秦懷玉看著三千麵離開,嘀咕道:“這個人到底是哪個衙門的?連我們都不能告訴?”
李想打了個哈哈,道:“這我就不清楚了。”
“那國師……”
“好了。”李想打斷了秦懷玉的猜測,說道:“我們還是說說那張格吧,你怎麼看?”
秦懷玉沉吟片刻,道:“那張格不好惹。”
“為何?”李想有些意外,秦懷玉可不是那種膽小怕事的人,連他都說張格不好惹,難不成,這人背景很硬?
秦懷玉解釋道:“延平門都是張格的人,而且,我們隻是得到了昨夜打開城門的口供,並無真憑實據,不能輕舉妄動。”
李想笑道:“這也要證據嗎?”
秦懷玉搖搖頭:“那是兩碼事,他是益州張氏的人,益州士族雖然在朝中沒有什麼影響力,但卻團結得很,這個張格的地位很重要,動了他,怕是會有麻煩。”
益州士族。
李想喃喃自語,對於益州的士族,他並不是很了解。
在大唐,五姓七望、關隴八家、江南士族,無論在朝中還是在軍中,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至於益州士族,那就有些邊緣化了。
整個大唐,益州士族連世家都算不上,因為他們在朝中的勢力極小,在朝廷裡的官員更是屈指可數,沒有什麼出名的人物。
不過,秦懷玉的話,卻讓李想陷入了沉思。
“益州張氏的事,你都跟我詳細說說。”
李想心中充滿了疑惑,將秦懷玉拉到一邊問道。
秦懷玉摸了摸腦袋,道:“我對張氏了解不多,益州士族,在長安做官的人很少,我對張格的了解,隻是幾年前,張格與我爹麾下一個將軍起了衝突。”
“那時候,張格還在左衛,因為搶一個清倌人,和我爹的一個將軍起了衝突,被打了一頓,本以為這不是什麼大事。”
“最後鬨到了南衙兵府,南衙兵府訓斥了他們一頓,這件事情也就過去了。”
看到秦懷玉的神色,李想便知道,事情到了這一步,怕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了。
“沒想到張格心懷不軌,帶著士兵攔住了那將軍,兩人扭打在一起,不小心殺了他。”
秦懷玉道:“那可是正五品的偏將,這件事一出,左武衛不乾了,和左衛差點打起來,最後還是陛下出麵,才平息了這場衝突。”
李想吃瓜吃的津津有味,問道:“後來呢?”
秦懷玉道:“我本以為張格會被砍頭,最少也是流放,沒想到隻是打了一頓板子。”
“天呐!這個張格的能量還真不小!”
李想也是一臉懵逼,不管怎麼說,殺了一個五品偏將,居然隻是挨了一頓板子,而且還被提拔了,最重要的是,這件事還牽扯到了皇上出馬,這就不簡單了。
秦懷玉歎了口氣,道:“據說,益州各大家族聯手,才保住了張格的性命,一年後,他就被調到了延平門。”
李想點了點頭,道:“那益州的士族,還真是有趣。”
就算是五姓七望,也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張氏在益州頗有勢力,你知道張鬆嗎?張氏一族,便是張鬆後人。”
“蜀漢覆滅,劉嬋被擒,但益州士族並未覆滅,這些年來,益州群山環繞,交通不便,益州的士族勢力越來越大。”
秦懷玉道:“或許陛下之所以放過張格,是因為益州需要各大世家的配合。”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要對張格動手,恐怕會有些麻煩。”
李想摩挲著下巴,一臉深思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