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府前堂之中。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讓人窒息的氣息。
看著昏迷不醒的蕭柳,董承恩頓時大怒。
“文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下麵,文屏、王洱二人渾身顫抖的跪倒在地,頭都快貼到地麵上了。
文屏聽了這飽含殺氣的低吼聲,連忙回道:
“副帥,按照計劃,我們已經到了小青山,為了防止他們拿到金子後反悔,我讓王洱帶上一半金子,先上山。”
文屏將事情的經過,斷斷續續的說了一遍。
原來……
等王洱拿到虎符,準備帶著剩下的一半去贖身時。
原本的軍營,忽然燃起了熊熊大火。
文屏等人立刻衝進了軍營中,卻發現林重的手下已經不見了蹤影。
隻有蕭柳還有他帶來的手下還在。
隻是,這幾些人都被打斷了手腳,被關押在一間木屋中昏迷不醒。
文屏沒辦法,隻能帶著自己的人去救他們出來。
等到把蕭柳他們救出來,再去找林重,已經來不及了。
“林重是怎麼跑出去的?”
董承恩冷著一張臉,語氣聽不出喜怒。
文屏連忙回道:“啟稟副帥,我已經搜過軍營,找到了一條地道,恐怕那群賊子早已經準備逃走了。”
“他把王洱叫回來,就是想讓我們放鬆警惕,沒想到王洱竟然一點都不知道林重在搞鬼,我們的計劃這才落空了。”
王洱一聽文屏將責任推到自己身上,立刻破口大罵道:“副帥,文將軍帶著三倍於敵的兵力,都被林重逃脫了,這說明他的布置有多麼的失誤!”
“屬下也是奉命行事,並且,在確定虎符無誤之後,才回來稟報,那賊子逃走,不關我的事!”
文屏見此人抵賴不認,當場就罵了起來:“你這個蠢貨,你去找林重,卻一點線索都沒發現,而且事後調查,林賊逃跑的通道,就是你們見麵的那個房間,你怎麼沒發現?”
“我懷疑,你是受了他的賄賂,才讓他們逃過一劫!”
王洱大叫一聲,“你放屁…”
看著兩名手下像條狗一樣互相撕咬,董承恩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夠了!”
一聲如獅吼般的咆哮響徹而起。
兩人嚇得渾身一顫,額頭上冷汗直冒。
董承恩臉色一沉:“虎符呢?”
王洱連忙從懷裡掏出一張虎符,恭恭敬敬的遞給了他。
“林重一看黃金隻有一半,死活不肯鬆口,是我好說歹說,才將虎符拿到手。”
“不然的話,恐怕想要拿回虎符都難。”
文屏在一旁聽了,心中暗罵了一聲。
事情根本不是這樣!
但現在董副帥正在氣頭上,他若是再去找王洱的麻煩,那可就糟糕了。
雖然王洱搶了功勞,但虎符能順利送來,他也有一半的功勞。
將那虎符握在手中,看了許久。
董承恩臉上的陰霾漸漸散去。
以他的眼力,一眼就看出了這枚虎符的真偽。
這一次雖然有些波折,但總算是拿到了虎符,他心中的怒火也消了不少。
“你是說,林重拿走了一半的黃金,然後逃走了,還廢掉了蕭柳他們,讓你們無法追蹤?”
“不錯!”
文屏連忙答道。
“依我看,林賊應該是猜到我們不會放過他,所以提前挖了一條逃跑的通道。”
“他們放火燒了營地,還打傷了蕭統領,為的就是拖延時間。”
“屬下查過了,這條通道很短,是新挖出來的,連著一條通往營地外麵的小路。”
“我們之所以沒能及時出手,是因為我們要將蕭統領救出來。”
聽完這句話,董承恩心中的懷疑總算是消散了不少。
原來如此。
但林重倒也是個狠角色,那可是五百兩黃金,說放棄就放棄了。
他怎麼就沒早注意到這個人才呢?
雖然,虎符已經到手。
不過,蕭柳卻是個廢人了。
他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蕭柳,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
蕭柳雙腿被打斷,又中了迷藥,傷勢極重,一時半會根本恢複不了。
又少了一個得力乾將!
如果不是真的拿到了虎符,他都要懷疑這裡麵有詐。
“這一次,你們雖然犯了錯,但我交代的事情,你們也完成了。”
董承恩沉聲道:“這次就功過相抵,我不能兌現承諾的黃金,這是對你們的懲罰。”
果然,當他們聽得此話時,一股苦澀湧上心頭。
“不過,看在你們也算是儘心儘力的份上,我會給你們五百兩銀子,作為獎勵。”
文屏和柳水兒臉上終於露出喜色。
五百兩,那也不是一個小數目,能活下來,還能得到賞賜,已經是萬幸。
“過幾日,我還有其他事情要你們做。”
董承恩的聲音變得柔和了幾分:“事成之後,金子還是你們的!”
兩人大喜,連忙表忠心。
“我等誓死效忠董公!”
看著得意洋洋離開的兩人,董承恩冷冷一笑:“兩個蠢貨!”
他沒有立刻處置二人,也是迫不得已。
蕭柳被廢,而董桐,更是淒慘無比。
短時間內,他麾下的得力乾將接連折損,想要成功,就必須要拉攏其他的將領才行。
文屏、王洱這兩個廢物,倒也有幾分本事。
文屏就更不用說了,他擅長小規模的戰鬥,到了冬演的時候就能派上用場了。
而蕭柳最信任的就是王洱,如今蕭柳被廢,王洱也正好可以接手驍騎營。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他不生氣。
當下,他命人將蕭柳抬走,又命人抬著趙潛進了屋。
他看了一眼躺在擔架上,奄奄一息的趙潛。
董承恩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心道:“難道這個趙潛,是個災星不成,自從他來了,老子手下的將領,一個接一個地被廢掉。”
“你特娘的居然敢算計我!”
董承恩突然大吼一聲,歇斯底裡的咆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