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看這承乾送來的白玉，晶瑩剔透，沒有一絲瑕疵，真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長孫皇後站在白玉前，笑吟吟的說著。
“是個好孩子！”
李世民並沒有大張旗鼓過壽辰的意思，所有的皇子都把自己的禮物送到了皇帝的麵前，然後在皇宮裡吃了一頓簡單的家宴就完事了。
“泰兒親手所作的賀壽詩也寫得不錯，年紀輕輕，文采斐然，頗有陛下年輕時的風範。”
家宴是中午舉行，下午不需要上朝，李世民難得的和長孫皇後說了幾句話。
長孫皇後見李世民興致不高，問道：“麗質這幅畫的很彆致，很……”
李世民勉強笑道：“好，好啊！”
“陛下，您的心情都寫在臉上了。”長孫皇後嗔怪道，“聽說想兒前些日子被滿朝文武彈劾，現在不都沒事了嗎？”
“朕的壽辰，他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噗呲!”長孫皇後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我知道你不高興的原因了。”
“朕並不是真的想要他的禮物，隻是，他總是給朕找麻煩，這讓朕怎麼能不生氣？”
長孫皇後略一沉吟，道：“你把想兒打發去登州，一州之地事務繁多，一時分身乏術也不足為奇。”
不過，李想竟然忘記了李世民的生日，這讓長孫皇後很是詫異。
一般情況下，就算李想忘記了，其他人也應該提醒他才對。
燕王府的人，怎麼就這麼不靠譜呢？
雖然心中如此想著，但長孫皇後還是給李想找了個借口。
“啟稟陛下，朱雀門出事了！”
張阿難快步走到李世民麵前，一臉的焦急。
“怎麼回事？”
李世民皺了皺眉，這是怎麼回事？
朱雀門是皇城的大門，出了門就是朱雀大街，住在這裡的都是皇親國戚和官員，能有什麼事？
“聽說燕王府的人在那裡搭了什麼東西，引來了很多人，連金吾衛都出動了，才維持住了局麵。”
“燕王府?”李世民沒好氣的說道，“想兒不是在登州嗎？他怎麼可能在朱雀門掀起這麼大的風浪？”
“陛下，這件事關係到想兒，還是去看看吧！”
長孫皇後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想過去看看。
“那我們去朱雀門吧！”
……
長安城分為三座城，一是皇城，一是皇宮，一是普通長安人的居所。
太極宮距離朱雀門很近，沒過多久，李世民就來到了皇城的城牆上。
朱雀門前的廣場上，劉謹正正忙得滿頭大汗，指揮著人將鯨骨上的最後一根肋骨固定起來。
即便是全速趕路，也是遲到了半天。
陛下的壽辰就在今日，如今已經建好，正好趕上獻壽的時間。
不過，劉謹和李想都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圍觀。
他本以為朱雀門的人都是些官員，不會有太大的動靜。
沒想到一傳十，十傳百，附近勳貴們的丫鬟、下人們，全都跑來看熱鬨了。
“管事，那份禮單，還得勞煩你，送到宮裡。”
見鯨骨終於完成，劉謹長出一口氣，這才想起來，禮單還沒送到宮裡去。
管事道：“劉管事，好像是陛下來了。”
一隊千牛衛從朱雀門中衝了出來，將周圍的人都逼退了數百步，然後在李世民的帶領下，走到了鯨魚的骸骨麵前。
“小的劉謹，參見陛下。”
“參見陛下。”
李世民點了點頭，“劉謹？朕聽說過你！今天發生了什麼事？”
李世民帶著滿腔的怒火走了出來，對劉謹也是毫不客氣。
他可是知道，那劉謹不過是那孽子的走狗而已，根本就不是什麼朝中之人。
“啟稟聖上，燕王身在登州，日思夜想，為了備一份壽禮，不懼艱險，親率船隊出航。”
“莊子曾經說過：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
“這一次，燕王殿下送給陛下的禮物，是一頭形似鯤鵬的鯨魚，高兩丈，長八丈，重有萬斤。”
麵對李世民的威壓，劉謹並沒有慌亂，而是指著那具巨大的骸骨，緩緩說道。
“鯨魚？”
李世民被劉謹這麼一說，雖然心中的怒火還在燃燒，但是卻更加的好奇了。
“是的，陛下，這裡有一顆鯨頭，光是這顆頭顱，就有八百斤重。這頭鯨魚是海中的霸主，它遊過來的時候，頭上還會噴出大量的水柱，尾巴一甩，就能把一艘小船給拍成碎片，一口就能吞掉上百斤的獵物。燕王殿下聽說海中有這樣的龐然大物，所以，他才會跑去……”
李世民淡淡一笑，道：“好了，想兒的性格，朕還是知道的。”
李世民對劉謹的話並不感興趣，他倒不是懷疑這頭鯨魚是李想抓來為了給他做生日禮物的。
李想的性格，就是以利當道。
這頭鯨魚肯定也是如此，隻是一時半刻，他還不知道鯨魚的“利”在哪裡。
“好了，你跟朕來吧。”李世民說道。
朱雀門緊挨著朝中各衙門，無論是鴻臚寺還是太常寺，甚至是附近的官員，都聽聞了朱雀門發生的怪事，以巡視的名義趕來看熱鬨。
“陛下剛剛還在責怪想兒健忘，現在看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這鯨魚骨架太大了，就像是《山海經》裡記載的一樣，如果不是我的想兒，朝廷裡的文武百官，恐怕一輩子都不會相信這是真的。”
長孫皇後輕撫鯨尾，心中滿是自豪之意。
“這頭鯨魚這麼大，實力肯定很強，朕很好奇，想兒是怎麼把它給抓來的。都這麼大人了，還這麼冒險！”
李世民看著這頭巨鯨，心中的怒火也漸漸平息下來。
再加上劉謹將鯨魚的畫像呈上來，李世民和長孫皇後對鯨魚的形象有了更多的了解，這讓李世民更加擔心了。
“劉謹，這鯨魚是怎麼回事？”
李世民看了一眼鯨魚的骨架。
“啟稟聖上，燕王說此鯨乃是一件至寶，渾身都是寶，關係到大唐國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