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李想見長孫皇後時,她雖然看起來有些憔悴,但精神狀態還算不錯,現在再見麵,明顯比以前蒼老了許多。
宮中的太監們個個精明,知道李世民對李想非常看重,任何不太敏感的事情,都會向李想透露,所以,在進入皇宮之前,李想就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想要讓李世民高興,唯一的辦法,就是想辦法讓長孫皇後的病好起來。
而史書上記載,長孫皇後死於明年貞觀十年,極有可能就是從這一年起就病倒了。
一想到這裡,李想的壓力就更大了。
其實,在來之前,李想就一直在想,長孫皇後究竟得了什麼病,為何連禦醫都束手無策。
經過與孫思邈的一番交談,他其實已經有所領悟,但還需要等把完脈,才能確定。
“診脈就診,有什麼事就直說,朕跟皇後,從來都不會藏著掖著。”
李世民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他不想讓長孫皇後看到自己心中的焦躁。
“脈象很弱。”
孫思邈把完脈後,開始講解。
“我知道,你告訴我,該如何治療?”
孫思邈看著李想,微微頷首,示意長孫皇後的脈象,正如他們之前商量的那樣。
“脈象綿軟無力,而且皇後娘娘還時不時的咳嗽,說明她是有哮喘的。不過,我和燕王都覺得,她的病隻是其中一部分,歸根結底,還是身體太弱了。”
“現在的問題是,若是用太多的藥,怕是會傷到皇後的。方才入宮之時,我便感覺到燕王似乎有什麼想法,陛下不妨先聽一聽他的意思。”
孫思邈轉手就把李想給賣掉了。
這家夥,至於嗎?
自己不過是對方來找自己討論醫術的時候敷衍了一下。
沒想到,他居然把這麼大的擔子,推到了自己的身上。
“想兒!”
李世民沒有說話,但眼神中卻帶著一絲期待。
“咳咳……”李想絞儘腦汁,想要說出自己的想法,“正如孫神醫所說,母後現在還不能吃藥,但兒臣倒是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李世民問道。
“食療!”
“食療?”
李世民與孫思邈都是一愣。
這兩個字,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說。
為何長孫皇後不能服藥?
畢竟任何藥物都有一定的毒性,如果食物也有類似的效果,那這個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任何一種食物,都有它的作用,但我們每天都在吃普通的食物,卻忘了,這些食物還可以入藥。”
“王爺,您能告訴我,該如何食療呢?”孫思邈看起來比李世民還要著急。
這份對醫術的執著,實在是太難得了,不愧是千古神醫。
“蘿卜有消痰、化痰、降氣、寬中之功效,確實是可以經常吃的。至於菘藍……”
聽了李想的話,孫思邈立刻從理論上證明了食療的可行性。
“這麼說來,這個食療真的可以治好皇後了?”
“不能!”
李世民一臉期待的看向李想,聽到這句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不過能緩解。”
李想一看李世民的表情,立刻說道。
“我估計吃了一兩個月,應該就能好轉,再喝點高麗參燉的雞湯,慢慢補補元氣,身體就會好起來。”
“高麗參?”
孫思邈兩眼放光,“這個倒是不錯,隻是高麗參在長安城可不好找。”
“父皇,這件事包在兒臣身上,一定會用到最好的高麗參。”
“不錯!雖然朕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有效,但總比那些庸醫強多了。”李世民笑了笑。
李想神色稍稍一怔,道:“父皇,有一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有什麼話,儘管說!”
“母後已經為陛下生下了七位公主和王爺,之前兒臣就說過,最好不要讓母後有孕了,父皇您也真是的,也不收著點。”
李世民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所以,這是在責怪自己嗎?
李想趕在李世民發怒之前,帶著孫思邈匆匆出了宮。
“王爺所說的食療之法,讓老夫茅塞頓開,其他的病是否也能如此呢?”
一路上,孫思邈居然跟個孩子似的,絮絮叨叨地說著。
看樣子,如果李想不好好談一談食療的事情,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食療,本王隻是個建議,真正的效果,還是你老人家最清楚。我看觀獅山書院也快完工了吧?”
“醫學院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你帶著你的學生們,把各種食療的藥方寫出來,我會讓印刷作坊幫你印出來。”
“好,我試試。”
……
深秋時節的長安城,彆有一番風味。
觀獅山書院依山而建,渭河靜靜流淌,鴨子在水麵上歡快的嬉戲。
“王爺,這裡的建築,是閻大人幫我們設計的,周圍都是圍牆,中間有一個大泳池,泳池旁邊,就是溫泉的泉眼,再往外,就是一棟三層的涼亭,還有一座三層小樓。”
許敬宗很是熱情的向李想介紹著這座山莊。
之前他去報備溫泉的消息,隻是想在李想麵前表現一下,卻沒想到,李想居然對溫泉如此上心。
正因為如此,許敬宗才會如此上心。
“先把這個泳池建起來,然後再弄幾個小池,用茅草搭成涼亭,用來泡溫泉。”
李想想象了一下,外麵下著鵝毛大雪,自己泡在溫泉池裡,旁邊還放著一壺酒。
“王爺……王爺……”
許敬宗又說了幾句,卻見李想站在一旁,嘿嘿直笑。
“哦,對了,我們可以在學院裡建個遊泳池,把渭水裡的水引過來。”
大唐的讀書人雖然不像宋元時期那麼孱弱,但也沒有幾個人會遊泳。
既然李想想要開拓海外市場,吸引更多人的目光,那麼遊泳,或許就能讓大家克服對水的恐懼。
“我知道了,我會讓閻大人修改的。”
……
李淵身為一國之君,自有一股獨特的魅力,當他駕崩的消息傳出去後,許多武德老臣都為之扼腕歎息,其中就有荊州都督武士彠。
武士彠活了不到兩個月,就悲痛欲絕,跟隨李淵走了。
武家遵照父親的遺願,將武士彠的靈棺送回並州老家安葬,李世民追贈他為禮部侍郎,諡曰“定”。
武家如今的家主,就是武元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