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文掌櫃是我帶來的,我發誓,這桃子隻賣給他。無論彆人出什麼價,我都隻賣文掌櫃一人。”
倒不是姚老二不喜歡錢,而是他做不到昧著良心做事。
至於其他人想怎麼做,他就算是想插手,也沒有那個能力。
但是,該爭的還是要爭。
“不過,我希望大家能以同樣的價格,優先出售給文掌櫃。”
雖說自家的桃園在村子裡算是最大的了,可連整個村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如果其他村民把桃子都賣出去了,文掌櫃肯定會覺得自己手裡的桃子不夠。
畢竟,桃子的成熟是有周期的。
而且,聽文掌櫃的夥計說,長安城裡的水蜜桃,似乎很受歡迎。
還好,自己隻說好了,桃子隻賣這一年。
姚老二雖然信守承諾,但還是忍不住有些慶幸。
“可以。文掌櫃對我們蜜桃村有大恩,我前幾年也見過他來這裡買桃子。如果他和彆人價格一樣的話,我們會優先賣給他的。”
姚老二不再多說什麼,默默地扛著自己家的桃子下了山。
文華是來買桃子的,他聽姚老二說起這件事的時候,眼睛都紅了。
出乎意料的是,他並沒有動怒。
“我還以為,你要反悔了。”
姚老二聽了文華的話,老臉一紅。
“不好意思,文掌櫃,不過您放心,今年我桃園的水蜜桃,隻賣給您了。”
“姚老二,我也不占你便宜,彆人多少錢,我就多少錢。並且,到了明年這個時候,也是如此。怎麼樣?”
這幾天的桃子賣得不錯,文華也嘗到了甜頭。
今天的退讓,才能讓自己變得更強。
李想並不知道,從長安城通往定襄的水泥路,會讓兩百多裡之外的一個小山村,走上了一條脫貧致富的康莊大道。
秋風一吹,枯黃的落葉紛紛落下,一副秋日美景。
長孫衝卻沒有半點欣賞的心情。
隨著長安城與定襄之間的水泥路即將完工,建設局究竟花了多少錢,成為了長安城裡貴族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長安城郊外的一大塊地已經被建設局承包了,但是一年過去了,那塊地依舊沒有任何的動靜。
確切的說,並不是完全沒有動靜。
建設局那邊,還安排了一些人,將那片空地給鏟平了。
然後。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在這種關鍵的時候,竟然沒有動作,實在是太讓人難受了。
當年長孫家也是跟風買下了方圓萬畝的地皮,現在……
一點動靜也沒有。
更要命的是,長孫家要這些地皮做什麼?
這一年,對於長孫家來說,可謂是格外的艱難。
囤積了大量的鋼鐵,非但沒有賺到什麼錢,反而還吃了大虧。
儘管長孫無忌見機得快,把倉庫裡的東西都搬出去賣了,但長孫家還是虧了一萬多貫。
雖然不少,但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最讓人頭疼的是,占了家裡百分之八十收入的鐵匠鋪,再也賺不到錢了。
一家老小,吃喝拉撒,光靠長孫無忌、長孫衝兩個人一個月的俸祿,是遠遠不夠的。
如今鐵匠鋪的利潤直線下降,長孫衝這個剛剛接手家業的人,自然是憂心忡忡。
“郎君,田莊那邊有異動。建設局派出了一千多名工人,短短幾天的時間,就把幾個廠房建好了。”
長孫衝正愁眉苦臉,府裡派出去盯著那塊地的人回來了。
“有情況?”
看到這一幕,長孫衝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雖然隻是一片荒蕪之地,但也花了長孫家好幾萬貫錢。
放在這裡,誰能不擔心?
這是好事,正如父親所說,他們跟著做就是了。
“是啊,看樣子是一次開了五六個作坊,而且已經有人開始蓋房子了。”
“這麼大的一片土地,就為了建幾個作坊?”
長孫衝有些不甘心,“查清楚了沒有?”
“還沒有,不過有一塊石碑上寫著軸承研究院三個大字。”
“軸承研究院?怎麼會有這樣的作坊?”
長孫衝整個人都懵了。
自己還能不能跟上節奏?
總不能把地皮都推平了,再建幾個作坊吧?
……
格物學院的作坊內,李想看著眼前的一輛新馬車,眉頭緊鎖。
雖然有四個輪胎,也有刹車係統,但乘坐起來,並不舒服。
“運送貨物的馬車,和運送人的馬車,必須分開設計。不同價格的馬車,所用材料也要有所區彆。像這種鑄鐵的輪子,重量大、價格高的大車還能用,但比較便宜的輪子,一般都是用硬木做的。”
機械作坊裡,已經有了第一批滾軸軸承,李想第一時間就想著,將其應用到車軸上。
水泥路已經修通,想必貨物也能運得更快。
但是,如果載重能力跟不上,那就太浪費了。
所以,李想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四輪馬車。
要知道,在華夏曆史上,任何一個朝代的馬車,都是沒有四輪的。
四輪馬車的載重更大,坐起來也更舒服。
而是沒人能解決四輪馬車轉向困難這一難題。
李想雖然能研究出未來的轉向係統和差速器,但這種馬車,可不是誰都能買得起的。
賣給勳貴的馬車還好說,賣給商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否則的話,一輛四輪馬車就能抵得上七八輛馬車,到時候誰還敢買?
“王爺,馬車的種類太多了,不好管理。”
羅通明白李想的意思,但一輛卡車上,可能會有七八種不同的型號,還有的馬車可以用來載人。
想想都讓人頭疼。
究其根本,這一時代的生產車間現場管理水平還遠遠落後於時代。
“這一點你放心,專門的馬車作坊已經由建設局負責建造,到時候所有的馬車都會在馬車作坊裡進行流水線生產。”
“流水線生產?王爺,這流水線到底是怎麼回事?”
羅通麵露疑惑之色。
“你可以去看看。”
李想從馬車裡走了出來,在離開之前,還不停的指出了很多的問題。
不過,他並沒有急著回去,而是和劉謹一起,往作坊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