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先盯著他,等他們回來,我們再派人偽裝成馬賊,在伏俟城附近動手,看能否取了他的命。”
殺光所有的使節團,對大唐沒有任何的好處,但是李想卻不希望祿東讚活著返回土藩。
“王爺,我有個提議,祿東讚等人天天在長安城裡跑來跑去,不如我們製造一場車禍,把他撞死,這樣誰也說不出什麼來。”
秦懷玉自從主管錦衣衛之後,整個人的氣質就變得陰沉起來。
李想想了想,也覺得這個辦法不錯。
如果派人偽裝成馬賊,想要殺死祿東讚並不容易,而且如果把整個使節團都殺了,反而會適得其反。
畢竟兩國之間的貿易往來,對於大唐來說,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
這也是為什麼大英帝國會頻繁的開拓其他國家的貿易市場的原因,就是為了能夠獲得更多的利益。
“可以,但不要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最終,李想還是答應了秦懷玉的提議,因為他不想看到吐蕃在祿東讚的幫助下發展壯大。
……
勞大的車隊擴張速度很快,現在已經有近五十輛馬車。
因為發展速度太快,勞大這幾天還特意招了一些車夫。
作為燕王府訓練已久的錦衣衛,荊車可第一次接受了任務。
不過,這次的任務有些奇怪,竟然是開馬車去撞人。
事實上,秦懷玉早就注意到了長安城之中所有的商隊,對於長安城內外的情況,都了如指掌,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
所以這一次,他便趁著這個機會,安排了一些錦衣衛進去,其中就有荊車可。
隻是幾天的時間,荊車可就駕駛著馬車到處跑。
“荊車可,看到沒有?你先駕著馬車在附近轉一圈,大概半個時辰後,你就找個地方等著,等他們吃完飯出來,你再找機會撞上去。記住,以為首的那人為目標,其他人都不能受傷。”
這些日子以來,秦懷玉已經安排了專人負責聯絡各個車隊的人。
同時,他也知道了吐蕃使團明天的行程,這樣才能根據祿東讚的位置,做出相應的調整和安排。
“是,我這就去辦。”
作為燕王府錦衣衛第一批接受過正規訓練的人,荊車可還是很自信的。
這隻是一場“車禍”而已,就算是他負全責,這個“意外”,也不過是賠點錢而已。
而最終付錢的,卻是車隊,最多也就是被勞掌櫃開除了。
就算是長安縣派人去查,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大相,現在唐人對吐蕃人已經有了很大的戒心,繼續留在長安,對我們沒有任何的好處,我們是不是應該考慮離開這裡了?”
桑索讚和祿東讚兩人正坐在一家酒樓裡吃著東西。
這一次,他們的收獲也算不小。
但談判一直沒有什麼進展。
祿東讚和桑索讚的心情都有些低落。
“好了,我們再去東西兩市轉一圈,再過兩天出發。”
東、西兩市是長安城中最大的商業中心,大唐出產的東西,基本上都能在這裡買到。
而且還能間接的了解大唐的局勢,這點時間,他還是願意的。
幾人興致缺缺,一邊吃著飯,一邊聽著一位說書先生講完了《白蛇傳》,這才下了樓。
和往常一樣,祿東讚並沒有帶任何的護衛,因為他偽裝成了唐人的樣子。
當然,祿東讚的實力其實也很強。
荊車可坐在一家半遮半掩的湯餅鋪之中,花了二文錢點了一個最普通不過的湯餅,慢慢地吃了起來。
店裡的生意很好,人來人往。
像荊車可這種趕車的人還有好幾個,因此坐在這裡,倒也不顯得突兀。
就在這時,百來步外的一家酒樓門口,突然出現了幾道熟悉的人影,荊車可把碗裡的湯一飲而儘,又往桌子上放了兩個銅板,默默地上了馬車。
正午時分,天氣還算暖和,街道上的人並不多,行動也方便了許多。
然而,荊車可卻並沒有立刻動手。
雖然他接到了撞人的任務,但那也得是“意外事故”才行,不能讓人一眼就看出是謀殺。
就這樣不緊不慢的跟了一盞茶的時間,眼看著就要經過一個十字路口,荊車可突然加快了速度。
這裡是西市的一個重要路口,有專門的夥計在這裡維持秩序。
不過,荊車可是馬車作坊新請來的車夫,對這裡的規矩不太熟悉,那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就在祿東讚一行人準備過街時,荊車可駕著四輪馬車緊隨其後,突然拐了個彎,朝著前方衝了過去。
“大相!”
祿東讚等人在長安城中行走,倒也沒有遇到過什麼麻煩。
長安城是一個很好的地方,治安很好,這也讓他們放鬆了警惕。
但是,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祿東讚在聽到塞凡達的提醒之後,卻是條件反射般的停下腳步,朝著後方退去。
一匹駑馬狂奔而來,馬腹險而又險的擦過了他的小腹。
祿東讚腳步不停,不斷的後退。
雖然躲開了馬,但祿東讚還是沒能完全躲開後麵的馬車。
“啊!”
車輪狠狠地砸在了祿東讚的右腳上。
桑索讚臉色發白,站在十字路口,一動不動。
好在塞凡達也算是半個將軍了,在千鈞一發之際,拉著祿東讚往後退了一步,避免了祿東讚被車輪碾壓的命運。
但是,就算是這樣,地上還是有一灘鮮血。
一輛滿載著貨物的馬車,壓在他的腳上,他要是還能毫發無傷,那才是真正的鐵人。
荊車可右手在大腿上用力一拍。
他的心中充滿了悔恨。
但是,在最初的訓練中,最重要的一點是:“做過的事不後悔,不然以後後悔的事情會越來越多”。
所以隻是幾秒鐘的時間,荊車可就又變成了一個普通的車夫,一臉驚恐的停下了馬車,一路小跑著回到了出事的地方。
在長安城裡,肇事逃逸的可能性並不大,很容易就會被人找出來。
相反,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這當成是一次普通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