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七嘴八舌地說著,但是老道卻沒有絲毫的改變主意。
“老神仙,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許老漢心一橫,也不管是不是得罪人了,拉著老道就往油鍋裡麵走去。
這一次,那道長是真的受不了了。
那滾燙的油汁,是真正的油啊。
如果他把手抽出來,那他的手還能是自己的嗎?
“閉嘴!”
千鈞一發之際,老道怒吼一聲,然後幽怨的看了李想一眼。
“噗通!”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位老道,以為他要做法事了。
他跪在李想麵前,哀求道:“郎君,饒命啊!”
誰都不傻!
事已至此,已經有不少人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不過,這老道年紀也不小了,不能隨便揍他。
許老漢呸了一聲,讓那人將錢退了回來,然後叫來了兩個大漢,將他帶到了縣衙。
“多謝郎君和來掌櫃,今日若不是兩位前來,老漢我怕是要吃大虧。”
許老漢雖然不知道那張紙上為什麼會有厲鬼,不過估計也是那騙子的伎倆。
“許村正,這位就是我們掌櫃的,專門來龍井村看茶園的。”一個中年男子說道。
來方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將李想介紹給許老漢。
當然,他並沒有說出李想就是燕王的事情,否則的話,那些沒見過世麵的平民,指不定會鬨出什麼幺蛾子來。
“郎君好,今日若不是你來了,龍井村可就成了笑柄了。”
許老漢一想到今天的場景,就忍不住有些慶幸,自己的運氣還真不錯。
這一年來,他們家雖然也生過幾次病,但都被大夫治好了。
看來,那些病,應該是個意外,跟什麼妖魔鬼怪,都沒有關係。
李想說道:“許村正太客氣了,龍井村有一半的土地,都是我家的茶樹種的,我當然希望大家都能過得更好。”
許村正:“這茶不錯,一開始我們還有些抵觸,現在一畝地的收入,抵得上幾畝水稻了。如果不是村子裡有那麼多茶園,我連磚瓦房都蓋不上。”
“如今龍井村的村民們,應該都會種茶了吧?我覺得,你應該在外麵租一塊地,種上茶樹,然後再派人來收購。”
李想要將茶葉推廣到與鐵一樣的地步,自然不可能光靠自己種出來。
杭州是大唐盛產茶樹的地方,但是和後世比起來,卻是差得太遠了。
李想希望,這件事能儘快解決。
現在定襄周圍的草原上,茶磚的生意已經開始紅火了起來,長安城裡,燕王府和楊本滿兩家的茶,幾乎都是供不應求。
這麼好的機會,錯過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而且,西洋也是一個很大的市場。
就像李想和王富貴曾經說過,在沒有鞋子的島嶼上推廣鞋子一樣,西方國家的茶越少,市場的潛力就越大。
後來歐洲人都喜歡喝紅茶,這就說明,不光是亞洲人喜歡喝茶。
這正如馬鈴薯與玉米,並非隻有印第安人才愛吃,隻是其他地方的人們尚未有機會接觸到這種神秘的事物。
這樣一來,李想就必須儘快將茶葉推向全國乃至世界。
“郎君,這件事來掌櫃已經跟我們說過了,我們都知道,種植茶葉並不會虧本。不過,租一大片地種植茶葉,風險還是很大的。”
許老漢將眾人的擔憂說了出來。
這一年,所有人都在求一個“穩”字,不想冒任何風險。
特彆是在明知道危險的時候,更是如此。
顧芳芳:“如果租地太危險了,那就買下來吧。”
許老漢“……”
如果不是看在來方等人的麵子上,許老漢絕對會罵人。
這還不如何不食肉糜呢。
“姑娘,這一畝地,就算是最貧瘠的旱地,一畝地也要十貫錢;若是好一點的稻田,沒個二三十貫都免談。”
許老漢看向顧芳芳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白癡。
要知道,就連他這個龍井村的村長,家裡的銀子都不超過百貫,尋常村民能有幾貫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這還是因為來掌櫃這些年在村子裡推廣種植茶葉的緣故,否則,五六年前,村子裡一百多戶人家,連一貫錢都拿不出來。
“這茶葉,隻需附近有水,用旱地即可。如果是旱地的話,價格會更低。”
武媚娘看著許老漢和顧芳芳鬥嘴,忍不住開口說道。
“這一點,我們都明白,隻是,我們沒錢。”
許老漢歎息一聲,他知道種植茶葉是一件很賺錢的事情,但是想要大規模的種植茶葉,卻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許村正、來方,這件事情,你去跟鄉親們說說吧。如果有人想要種植更多的茶樹,可以去杭州的大唐皇家錢莊借。三年之內,利息全免。”
聽到李想的話,許老漢整個人都愣住了。
剛才來方說是他的掌櫃,他也沒有多想。
現在聽李想如此大口氣,他也不禁浮想聯翩。
大唐皇家錢莊,一般人根本做不了主,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就把錢借給龍井村的人。
而且,三年免息。
如果這位郎君不是在吹牛,那他的身份肯定很尊貴。
再想一想,這位掌櫃是燕王府在長安城裡的一位小管事,而這位掌櫃的……
“你……你就是燕王?”
許老漢的聲音都在顫抖。
燕王!
大名鼎鼎的燕王,現在竟然就站在他的麵前,而且,還是來幫他的。
這是何等的幸運。
所以他立刻決定,一定要說服村民們,讓他們把茶園擴大。
燕王殿下家大業大,又豈會騙他們這些村民?
很顯然,這是在給他們指明方向。
“本王今日是微服私訪,你喚我一聲郎君便可!”
李想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卻很清楚,這次的行程,怕是要到此為止了。
隨便聊了幾句,了解了龍井村的現狀之後,李想便帶著眾人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燕王,今日,你又是如何察覺到這老道有詐的?”
一路上,顧芳芳都沒再纏著武媚娘,而是一直在問李想的事情。
這丫頭,還真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