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群人來到襄陽城門口之時,之前離開的侍衛已經趕了回來。
“燕王,王妃,那群人將擔架抬到了一處村子裡,在一間屋子前停了下來,然後兩個身強力壯的漢子迎了上去。”
“你還記得村子的位置嗎?”武媚娘問道。
“當然。”
“你帶著十幾個護衛,如果那戶人家的人想要離開,你就把他們抓起來。”
武媚娘心中已經有了八分確定。
不過,冤有頭債有主。
在沒有確定之前,不急著動手。
……
“王妃,我去縣衙打聽了一下,他們說最近兩日並沒有什麼大案發生。”
眾人回去後,武媚娘派去縣衙打探情況的侍衛們,也都回來了。
“媚娘,襄陽乃南北通衢之地,難道襄陽城中就沒有一絲痕跡嗎?”
“王爺,要不要多派人去查一查,這襄陽城內,是不是有什麼大戶人家出事了?”
說到這裡,武媚娘看了一眼站在李想身後的秦懷玉。
武媚娘並不知道燕王府的錦衣衛。
但她卻知道秦懷玉是做什麼工作的。
襄陽乃是大唐的重地,想必秦懷玉在這裡也有布置。
“好,懷玉,你去安排一下,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
襄陽縣府衙內。
“明府,剛才燕王派人來問有沒有什麼大案,是不是聽到了什麼消息?”
縣尉郭海臉帶憂色。
“我不是吩咐過你,要等燕王出了襄陽,我才會為他們主持公道。”
彭凱沒好氣地瞪了郭海一眼,認為他辦事不利。
“是不是因為他們是你的親戚,所以你才壞了事?”
“明府,瞧你這話說得,我像是那樣的人嗎?隻是被劫殺之人,卻是襄陽有名的木材商郭金沐的堂兄弟,隻怕拖得越久,案子越難破,郭家隻怕要鬨上一場。”
“郭金沐不是一直都住在長安城裡,幾乎沒有怎麼回過襄陽麼?而且,我們也沒有安排劫匪,他能怪我們嗎?”
“話雖如此,但我還是有種隱隱的不安。聽鄂州來的商人說,燕王已經將江夏縣的一千多人送到了崖州,屬下怕他破案上癮了。”
鄂州與襄陽相距不遠,行商往來較多。
比如,江夏縣縣令王風被罷免的消息,很快就在襄陽城中傳開,甚至於影響到了襄陽的一些商人。
“這些日子,燕王在外遊玩,隻要不是有人主動挑破此事,倒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彭凱是長孫無忌的人,自然知道燕王李想和長孫家的關係並不好。
如果自己被李想抓住了把柄,很可能會被撤職。
這也是他安排郭海去壓下這件事情的原因。
但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這件事,怎麼可能瞞得住?
隻是一夜的安寧,第二日,彭凱剛醒不久,就有胥吏來報,說李想帶人來縣衙了,把彭凱嚇了一跳,連忙從後院跑到了縣衙的大堂。
“參見燕王殿下。”
當彭凱趕到時,李想已經落座。
“彭大人,本王想問一下,最近襄陽可有什麼重大的案件發生?”
李想根本不想和這個欺上瞞下的縣令廢話,直接開門見山道。
“燕王,襄陽的百姓安分守己,勤勤懇懇,一年到頭也不會出什麼大案子。”
彭凱心裡有些發虛,但還是先回答了。
總不能就這麼束手就擒吧?
“是嗎?是嗎?我怎麼聽說,城南郭家遭賊入室,還死了人?”
嗖!
彭凱臉色一變,這是怎麼回事?
很顯然,李想已經知道了一些事情。
不過,事到如今,也隻能夠寄希望於郭家人的識時務了。
“什麼?真的假的?這件事情,我還真沒有聽說過,要不,我讓郭家的人,人來縣衙一問?”
尼瑪。
這些人,隨便拿出一個,都能拿到奧斯卡。
如果不是李想早就知道這件事確實發生過,恐怕都要被彭凱給騙了。
“好,帶他們來縣衙。”
他倒要看看,郭家的人,會怎麼說。
襄陽的縣城雖然不小,但是郭家卻是住在城南,所以很快就將這一家人給叫到了縣衙之中。
“郭金滇,本王聽說你府上來了賊人,不知是不是真的?”
李想看了一眼大廳裡那個胖乎乎的少年。
“燕王在跟你說話,你倒是回答啊!”
彭凱見郭金滇一臉呆滯地看著自己與郭海,不由一陣惱怒。
“不……不是的,襄陽城中太平無事,哪有賊人?”
雖然郭金滇很希望李想幫他主持公道,將那些劫匪全部抓起來,但他還是忍住了。
想起郭海的囑托,他忍下心中的悲痛,違心地說了一句。
李想遲早會離開襄陽,而他卻要帶著一家老小在襄陽城生活很長一段時間。
真要把襄陽縣縣令、縣尉都給得罪了,郭家以後還有好日子過嗎?
他今年剛把稻田裡的南洋稻全部種上,眼看著就要大豐收,家裡的產業也能更上一層樓,沒想到卻出了這麼一檔子事。
“郭金滇,本王都幫你抓到了劫匪,你還想抵賴?難不成是你勾結劫匪,想要殺了你爹,好讓自己早日成為郭家之主?”
李想的目光從彭凱和郭金滇身上掃過,微微搖頭。
還真是和他們有關係。
“不是,燕王,我是無辜的,我怎能做這等不孝之事,這些賊人……”
郭金滇話音未落,整個人就癱倒在堂上,嚎啕大哭。
隨後,他將家裡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當然,這其中也有襄陽縣縣尉郭海逼迫自己隱瞞案情的緣故。
“燕王,臣有失察之罪。襄陽城中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卻是一無所知。還請殿下給臣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
彭凱見狀,第一時間做出了決定。
先認錯再說。
“彭縣令,這件事情,你真的是最近才知道的?”
武媚娘依舊是男裝打扮,站在李想身邊,聽著彭凱的話,忍不住嘲諷道。
郭海倒也是個狠角色,一看情況不妙,立刻上前一步,跪在了公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