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再也不聽她的了，凡事他自己處理，丟臉也是丟他的，跟陳雲沒關係。
“行行行，不說，我走了，出去乾活總行了吧？”
劉大齊打算去一趟市裡，找邱驚雷提一下借錢的事，隻要他肯幫自己，一切都好說。
邱家應該能弄出錢來，邱驚雷跟他的弟弟們關係極好，要是他急用錢，相信幾個弟弟一定會借給他。
有個弟弟在市裡開理發店，生意還不錯，還有個弟弟在飯店掌勺，工資應該不低。
乾了這麼多年，手裡一定有錢，隻要肯借給他，不管怎麼說都行。
邱驚雷是家裡老大，底下幾個弟弟的出路都是他安排的，湊一湊，湊出一萬塊錢來應該不難。
越想越覺得此事可行，劉大齊心底大喜。
隻要房子蓋了，被征用，補償款下來，麵子裡子都能掙回來。
“趕緊去，不到天黑彆回來。”劉晶晶嫌棄地趕他，“你沒回來，家裡一團和氣，你一出現，氣氛馬上不好。”
被女兒數落，劉大齊也不生氣，他最疼愛三個孩子，不管他們說什麼都不會在意。
開著拖拉機往市裡去，劉大齊腦子裡一直想著見了邱驚雷該怎麼說這個事。
想讓他找兄弟湊錢，總得有個說法，不能含糊其辭。
那麼大一筆錢不是小數目，要是說不清楚，邱驚雷不會幫他。
是實話實說呢？還是找個彆的借口？
沒有足夠的利益，他不可能為自己四處籌錢。
要借的數目不小，一個人根本拿不出來，找人挪借，就得有個合情合理的理由。
算了，還是實話實說吧！
這種事騙不了人，大家都是一個市的，離得也不遠，撒謊很容易被人揭穿，不如直接說。
到了市委大院，跟門衛說了一聲，沒等多久，邱驚雷走了出來。
他在辦公室正無所事事，聽說有人找，立即往外走。
文化局的工作很清閒，基本上沒啥大事，除了五一，七一，八一，十一，中秋節，春節忙一點，其他時間都很悠閒。
到文化局上班後，他都長胖了，一天天上班沒啥事，不是看報紙就是喝茶聊天。
就算忙，也就那麼幾天而已，忙不了多久。
工作氛圍輕鬆，家庭和睦幸福，自然心寬體胖。
看見劉大齊，有點意外，不知道他來找自己乾啥。這人無利不起早，他來準是跟錢有關，要不就跟利益有關。
聽說老丈人打算改建那幾間牛棚，不會是因為這事來的吧？
“大姐夫！怎麼這個時候來找我？有事？”
“對，有事。”劉大齊熱情地拉著邱驚雷，“咱們去那邊沒人的地方說。”
知道他要說的事比較隱秘，邱驚雷跟著他走到一旁僻靜的角落。
“啥事？你說。”
拉著邱驚雷蹲下，劉大齊壓低聲音：“是這樣的，我想找你借一萬塊錢。”
“什麼？”邱驚雷瞪大雙眼，指著自己的鼻子，艱難地問，“你找我，借，一萬塊錢？”
“是！”劉大齊很肯定地點頭。
“不是，大姐夫！你憑什麼認為我會有一萬塊錢？”憑什麼認為我會借給你？
一萬塊可不是小數目，彆說他沒有，就算有，也不會輕易借出去。那可是一萬塊，不是一千塊，一百塊。
萬元戶不是誰都能當的。
至少他就當不了。
因為他手裡根本就沒一萬塊錢。
“你沒有不要緊，隻要能給我弄來就行。”
劉大齊的話讓邱驚雷難以置信：“給你弄來？我上哪兒去給你弄？你要這麼多錢做什麼？”
看了看四周沒人注意他們，劉大齊的聲音又低了不少：“不瞞你說，我們村裡要過一條公路，就從荒山過去。
村長打算在那裡蓋房，讓我給他拉材料，還讓我也蓋，說會拆遷，有補償款。我手裡沒錢，蓋不起來，就想找你借。
不白借，有什麼條件可以提，隻要不過份，我都能接受。要是不信任我，咱們之間可以立字據為證。”
邱驚雷為難：“我沒那麼多錢，你找我也沒用。”
“不，你有。”
劉大齊斬釘截鐵的語氣人邱驚雷感覺自己幻聽了，家裡有一萬塊錢？他怎麼不知道？劉大齊比他更清楚？
瞧他滿臉錯愕，劉大齊解釋：“你是沒有，可你幾個弟弟手裡還能沒有？放心！這錢不白借，給利息，比銀行高，要不你們提條件，能答應的我都答應。”
邱驚雷搖頭：“這件事我做不了主。我弟弟家的確有點錢，那都是準備蓋房子用的，借給你他們怎麼辦？
再說這事也不好操作呀！沒啥事還好，要有啥事，我在中間不得為難死？風兒不會同意的，你還是找彆人吧？”
“我要能找彆人還來找你做啥？”
劉大齊用手捂住臉，使勁兒搓了幾下，這特麼沒錢的日子真憋屈。以前邱驚雷在他眼裡什麼都不是，說話不會說，喝酒喝不了。
每次去丈母娘家做客，都是他高談闊論，老丈人在一旁陪著，丈母娘捧著，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他呢？隻會在邊上聽著，偶爾搭一句，瞧著就是個沒出息的。
現在呢？他這個高談闊論的，要跟沒出息的人借錢，還得卑微討好，想想就心塞。
邱驚雷：“......”
你可能不知道，人最愚蠢的表現就是話多。我雖算不上聰明，至少知道內斂，能不說話儘量不多說。
不管怎麼心塞，沒錢都蓋不了房，該低聲下氣還得低聲下氣，不然弄不來錢，一切都白搭。
心一橫，放下臉麵懇求，“驚雷！怎麼說咱們也做了這麼多年的連襟，我的為人你也清楚。
我答應的事，就算自己吃虧也不能讓你為難。你放心！隻要給我弄來一萬塊錢，你就是我的恩人。
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不能白白錯失，幫幫我吧！彆有顧慮，我不會讓你裡外不是人的。我說到做到，你要不相信，我可以發誓。”
邱驚雷擺了擺手：“發誓就不必了，錢沒到位，你的誓言沒啥用。你們村真的要過公路？消息可靠嗎？會不會是小道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