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不準亂碰我的床(1 / 1)

躺在地上的陳長生,仿若一片飄零的落葉,已然昏厥過去,可那凍得乾裂的嘴唇仍在喃喃囈語:“知雪姐......”

當他再次蘇醒之際,竟已置身於一間清幽的房間之內。

陳長生緩緩睜開雙眸,望著那陌生的天花板,神情恍惚,掙紮著坐起身來,滿臉迷茫道:“這是哪裡?”

他先是微微皺眉,謹慎地檢查起自己的身軀,卻驚奇地發現此前所挨的傷痛竟已全然痊愈,不見一絲傷痕。

而後,他拖著略顯沉重的步伐走下床去,輕緩地推開窗戶,隻見外麵月朗星稀,一條熟悉的廊道映入眼簾,那正是他之前曾走過的路徑。

此時的他方才恍然意識到,自己依舊身處寒月居之中,想必是自己昏厥過去之後,被某人送至這間房間歇息。

究竟會是誰呢?

陳長生的腦海中率先浮現出的並非宋知雪,而是周果果那溫婉的麵容。

“定然是體貼入微的周師姐送我回來的!”

他在心中默默思忖著,緊接著,思緒又飄回到了清晨與知雪姐相見的那一刻。

知雪姐那冰冷如雪、生人勿近的眼神,讓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一絲隔閡,暗想:知雪姐的變化竟是如此之大,跟以前愛笑的她完全不同了。

忽然,他又憶起知雪姐和秦壽所說之話,提及了獎勵之類,頓時心弦緊繃,緊張不已。

知雪姐斷不應是那般之人,況且他們二人乃是師徒關係,所提及之獎勵應是丹藥抑或靈石之類,絕非那等不堪獎勵。

陳長生心中雖如此寬慰著自己,卻仍是難以心安,再三躊躇之後,終是毅然踏出房屋,欲去尋覓宋知雪的身影。

想趁著此夜,將一切攤開說個明白,倘若知雪姐能夠寬恕於他,那往後他定會一直伴在知雪姐身旁直至天荒地老,踐行當初自己與知雪姐年幼之時定下的約定。

行至外頭的廊道,他左顧右盼,凝望著身邊的一間屋子,隻見這間屋子燭火通明,顯然裡麵有人。

陳長生亦不曉得這是否為宋知雪的房間,無奈之下,隻得趨前輕敲了敲門。

“咚咚!”

清脆的敲門聲在這萬籟俱寂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

屋裡頭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誰呀?”

陳長生側耳傾聽,發覺竟是周果果的,忙道:“周師姐,是我,我是阿牛。”

屋裡頭的周果果剛剛洗漱完畢,正身著肚兜與薄褲,正要歇息,聽聞外麵是阿牛,原本那激動萬分的心瞬間平息下來,她原以為是主人歸來。

沒想到是騙子阿牛,哦,不,陳長生!

今日在床上之時,秦壽已將阿牛之事悉數告知於她。

原來阿牛並非阿牛,而是陳長生喬裝而成,主人慧眼如炬,故意將其收為徒弟,旨在瞧瞧陳長生究竟意欲何為。

周果果最為厭惡的便是滿口謊言的騙子,明明是一個元嬰修士,卻裝得真如未曾修煉過的凡人一般。

自己還那般勤懇地予以指導,當真是白白浪費了她的一番好意!

“師弟。你有事嗎?”

周果果走到門後,隔著一扇門,語氣仿若凝結了冰霜,冷漠地說道。

“有事,我是來感謝師姐你送我回房的。”陳長生那誠懇的態度幾近卑微。

“你怎麼就知道是我送你回房的?難道不可能是師父他嗎?”周果果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質問。

陳長生聽出話裡有話,連連道歉:“抱歉,是我疏忽了。原來是他老人家呀。”

“你找我還有彆的事嗎?沒有的話,我就準備休息了。”

周果果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絲深深的疲憊。

“有事!”陳長生趕忙應道。

“那你快說呀!”周果果的語氣愈發不耐煩。

陳長生頓了頓,神色有些尷尬,聲音很小地問道:“那個,周師姐,你知道宋仙子住在哪個房間嗎?”

“不知道,彆問我!”

周果果直接回到床上,玉手一點牆上的燭火瞬間熄滅。

陳長生望著那一片漆黑的屋子,滿心懊悔,隻覺自己簡直是個愚不可及的蠢貨。

怎麼能向一個女子詢問另外一個女子的情況呢。

“唉!”他輕輕歎出一口氣,離開之後,滿心彷徨地在這居所內搜尋宋知雪住的地方。

轉悠一圈之後,陳長生發現了一處屋子明顯更為氣派,門外兩邊還栽種了兩株梅花。

這梅花乃是知雪姐最為鐘愛的花,陳長生對此記憶猶新,正好屋內還亮著火光,倘若沒猜錯的話,這應當就是知雪姐的屋子。

他望著那緊閉的木門,心裡一陣躊躇,開始小聲默念等會兒如何跟知雪姐表明身份的解釋話語。

“知雪姐,是我啊,我是陳長…不對,不能這麼說。”

“好久不見,知雪姐,我其實是陳長生…”

陳長生試了好幾遍,換了不同的方式,最終敲定好一個之後,鼓足勇氣緩緩走了上去。

當他靠近那扇門不足半米之時,一道璀璨的陣法驟然亮起,隻聽“砰”的一聲巨響,陳長生眼前一黑,整個人如遭重擊般倒飛出去,在地上滾了幾圈,直接暈了過去。

屋內,秦壽剛到宋知雪的屋子裡沒多久,眼前隻見宋知雪正端坐在一張待客的小方桌後麵,雙手交疊地置於膝蓋之上,坐姿端莊優雅。

外頭忽然響起沉悶的響聲,秦壽眉頭微皺,疑惑地問道:“什麼聲音?”

“一隻不長眼的鳥罷了!你快快坐下!我有事與你說。”

秦壽聞得仙子發話,趕忙收斂心神,將方才發生之事瞬間拋之腦後。

隻見他落坐在宋知雪的對麵,與之相坐而望,目光中滿是期待。

嘴角止不住上揚,一雙眼睛眯成了縫。

“娘子,今晚你要給我什麼獎勵啊?”

反觀宋知雪,卻是一臉漠然,仿若一塊千年不化的冷冰冰的石頭,周身散發出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寒氣。

“你是不是進了我的屋子?”她沒有說獎勵的事情,而是先問其他的。

秦壽未曾料到宋知雪會突然這般發問,身子微微一怔。

但他也沒有否認,直接坦承道:“我是進了你的屋子,我在院子裡尋不見你,以為你在屋子裡呢。”

“那你為什麼碰我的床?”

宋知雪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變化,她那兩條好看的眉毛微微地朝著眉心聚攏,猶如兩彎欲蹙的煙柳。

秦壽厚著臉皮,挺起胸膛說道:“我是你相公,我碰你的床,難道不行嗎?”

“不行!”宋知雪語氣嚴厲,一聲嬌喝,聲若驚雷,震得周遭空氣都微微顫抖。

秦壽看出宋知雪好像動了怒氣,這真是他頭一次目睹宋知雪這般惱怒之態。

當即收起了那嬉皮笑臉的姿態,神色變得鄭重起來,小心翼翼地問道:“娘子,你是嫌我臟嗎?”

“不是。”宋知雪輕啟朱唇,聲音依舊清冷,宛如霜雪飄落。

秦壽眉頭緊皺,一臉困惑地再次開口:“那娘子究竟為何這般惱怒?莫不是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當,衝撞了娘子?還望娘子明示,也好讓我心中有數,日後不再犯此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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