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宋知雪不複先前那般有所閃避,麵對那呼嘯著飛來的黑光,她玉臂輕抬,動作看似輕柔緩慢,卻又帶著一種飄逸之感。
刹那間,那黑光極快地衝入這領域之中。
可一進入,黑光便似陷入了泥沼一般,速度開始詭異地減緩,仿若一隻被蛛網黏住的飛蟲。
與此同時,一層晶瑩剔透的冰霜迅速在黑光表麵附著,那冰霜蔓延的速度極快,眨眼間便將黑光整個包裹起來。
最後,在距離宋知雪還不到十幾米遠的地方,黑光徹底停下了它那原本凶猛的攻勢,完全凍結成一塊巨大的冰疙瘩,靜靜地懸浮在半空中。
那冰疙瘩之中,濃鬱的黑氣能量猶如被囚困的蛟龍,似液體一樣在沸騰翻滾,不斷地撞擊著包裹它的冰層。
每一次撞擊,冰層都會微微顫抖,發出低沉的嗡嗡聲,然而那冰層卻仿若銅牆鐵壁一般,任那黑氣如何掙紮,撞了幾次依舊是無濟於事,根本無法破開這道冰層。
孫長老瞧得這一幕,整個人呆立當場,雙眼瞪得滾圓,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他在這修仙界也算是曆經風雨,往昔也曾見過其他元嬰修士施展過領域。
那些領域,要麼是進攻型,要麼是防禦型,亦或是靈力增幅,可讓修士的法術威能大增。
然而,這還是他頭一次見到如此奇特的領域,竟能夠如此輕易地凍結他人的法術,這簡直超乎他的想象。
刹那間,退堂鼓在他心裡“咚咚咚”地敲響,仿若催命的鼓點。
孫長老心中雖有不甘,卻也顧不得許多,當即丟下一句狠話:“小女娃,老夫不想以大欺小,此次便饒你一命。”那話語看似強硬,實則透著一股心虛。
話音未落,他的身形仿若一縷被狂風席卷的黑煙,瞬間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朝著另一側倉皇逃遁而去。
那秦壽此時正與宋知雪共享著五官感知,清晰地感受著外界發生的一切。
見那老魔頭就要溜之大吉,秦壽心中大喊:“娘子,你還傻站著作甚,可莫要讓他跑了!”
“他跑不了。”宋知雪朱唇輕啟,話語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言罷,她身形一閃,仿若一道白色的流光,朝著黑煙逃遁之處疾飛而去。
她飛行之時,周遭那些冰晶似是忠誠的侍從,緊緊跟隨著宋知雪一同飛行。
它們閃爍著冰冷的寒光,在空中劃過一道道晶亮的軌跡,似是在編織一張寒冷的大網,要將那逃跑的孫長老網羅其中。
這二人,一個在前倉皇逃竄,一個在後緊追不舍。
他們飛行之際,磅礴的靈力如洶湧澎湃的江河決堤,毫無節製地釋放而出。
那靈力所到之處,周遭的環境瞬間發生改變。
狂風呼嘯而起,吹得雲層翻湧不息;白雪漫天飛舞,仿若一場遮天蔽日的雪暴。
此刻,在秦軍營帳之中,趙柔正目光如炬地盯著眼前的地圖,纖纖細指在地圖上指指點點,心中全是對下一步行軍計劃的籌謀。
突然,一聲士兵的報告聲打破了營帳內的沉靜。
“急報——!”那聲音高亢而急促,仿若一道驚雷在營帳內炸響。
“何事?”趙柔蛾眉微蹙,目光犀利地盯著營帳門口單膝跪下的士兵。
“大王,下雪了!”士兵的聲音帶著一絲惶恐,卻又十分篤定。
趙柔本就因妹妹趙靈兒被抓走之事,心頭仿若壓著一塊巨石,心情大為不好。
此時聽聞士兵之言,不禁怒道:“荒謬!七月酷暑怎會有雪?”她的聲音仿若一頭憤怒的母獅在咆哮,震得營帳都似乎微微顫抖。
士兵見狀,心中雖有些懼怕,但仍壯著膽子再次說道:“大王,真的下雪了。”
話罷,趙柔還欲嗬斥這士兵胡言亂語,那憤怒的話語都已經到了嘴邊,可她突然之間停了下來。
隻因她瞧見,幾片晶瑩剔透的雪花落到士兵的頭盔和肩膀之上。
那雪花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卻又是如此的真實。
緊接著,越來越多的雪花仿若鵝毛一般,從天上悠悠蕩蕩地飄蕩而下。
它們像是一群掙脫了韁繩的天馬,在空中肆意飛舞。
不多時,地麵上便很快布滿了一片積雪。
那積雪仿若一層潔白的絨毯,迅速地蔓延開來。
趙柔滿心疑惑,她蓮步輕移,緩緩走出營帳。
抬頭望著天穹,隻見那明媚的太陽依舊高高掛起,散發著熾熱的光芒,然而,卻依舊有雪在飄落。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柔緩緩伸出手掌,幾片雪花輕盈地落在她的手掌之上,瞬間融化為水,隻留下一抹冰冷的觸感。
而在另一側的漢國營帳亦是如此。
漢國營帳內的筮官瞧見這一切的發生,頓時瞪大了雙眼,滿臉的驚恐。他口中直呼:“七月飄雪,乃是大凶之兆!”
宋知雪此時正沉浸於追逐孫長老之事,完全不知道,由於自己的緣故,間接地阻止秦漢兩國的戰爭的發生。
漢國諸多文臣見此奇景,仿若抓住了天賜的良機,紛紛以此次下雪為諫,勸誡漢王。
他們言辭懇切,皆言這是上天不願看到過多的殺戮而降下的大雪,乃是上天的警示。
漢王聽聞眾臣之言,心中思忖良久。
最終,他聽從文臣的諫言,派遣使臣前往秦營與趙柔談判,終止戰爭。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