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西施的樣子呈現在秦壽的麵前。
眼前的女子,身著一襲紫衣,盈盈一握的腰肢仿若初春的嫩柳,不堪一折。
那飽滿的胸脯更是醒目惹眼,恰似碩果沉甸甸地掛在纖細枝頭,正是南宮婉無疑。
南宮婉目睹剛才那駭人的場景,眼睜睜看著陌生男人彈指間就取了他人性命,嚇得花容失色,手忙腳亂地把攤子上的家什一股腦往竹籃裡塞,隻想趕緊收攤回家,躲開這可怕的是非之地。
秦壽一個箭步上前,從鐵柱手裡奪過臘肉,輕輕放在了南宮婉的攤位上。
他微微揚起嘴角,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溫和些,說道:“老板娘,給我碗豆腐花。”
“抱歉,我收攤了,不賣了。”
南宮婉強撐著擠出一絲和善的笑,可微微顫抖的手指還是暴露了她內心的恐懼,她低著頭,不敢與秦壽對視,隻想快些把攤子清理乾淨。
馮霸這時嬉皮笑臉地開了口:“西施,你趕緊給神仙上豆花,要是惹惱了這位爺,保不齊會出啥要命的事兒呢。”
說完,他那雙色眯眯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南宮婉,貪婪地上下打量。
以往每次來買豆腐,周圍總是圍滿了人,他頂多也就瞅見個一星半點兒,這次可是難得這麼近距離端詳這位豆腐西施。
秦壽見狀,眉頭一皺,二話不說,抬腳狠狠踹了馮霸一腳,伴隨著“砰”的一聲悶響,口中罵道:“你丫的給我滾!”
這一腳勁道不小,馮霸“哎喲”一聲慘叫,雙手捂著腰,疼得臉都變形了。
他見神仙似乎是真動怒了,哪還敢多留,連滾帶爬地趕緊跑路了。
這兒就剩下孤男寡女兩人。
南宮婉把馮霸的話聽進了心裡,著實害怕這位喜怒無常的爺做出什麼出格的壞事。
她咬了咬嘴唇,猶豫片刻,還是伸手從木桶裡小心翼翼地舀出一碗豆花,雙手穩穩端著,走到秦壽身旁的桌子邊,輕輕放下。
秦壽瞅準時機,猛地一把握住南宮婉的手。
那手熱乎乎的,觸感軟糯,還帶著幾分肉感,與宋知雪那如羊脂玉般細膩爽滑的手感截然不同。
“這位爺,您彆這樣....”
南宮婉驚得心臟猛地一跳,下意識就想把手抽回來,可秦壽的手好似鐵鉗,她使足了勁兒,也沒法從那大手裡掙脫出來。
秦壽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緊接著用力一拽,順勢將南宮婉拽到身邊。
他心裡可清楚得很,這位怎麼說也是自己娘子的師尊,絕不敢有半分褻瀆的念頭。
隻見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在南宮婉的眉心中央,神火順著指腹緩緩鑽入南宮婉的頭部。
片刻過後,南宮婉的眼神先是一陣迷離恍惚,緊接著,往昔那些熟悉的記憶如潮水般紛紛回籠。
待看清眼前狀況時,卻發現自己正被一個陌生男人緊緊摟著,她滿心震驚與羞惱。
要知道,她穩坐掌門之位已然多年,平日裡高高在上,門中眾人對她敬畏有加,還從未有人敢這般肆意輕薄她。
當下,一股怒意噌地就冒了起來,本能地就想施展法術掙脫束縛,可念頭剛起,她便猛地意識到,自己身處這詭異之地,修為早就被一股神秘力量給封印得死死的。
緊接著,她又察覺到另一處異樣,以往月圓之夜,自己的記憶才會短暫恢複些許,今天怎麼會突然就找回了全部記憶?
這太不符合常理了。
“你是誰?”
南宮婉秀眉微蹙,目光冷厲地看向眼前這個年輕男人,邊說邊使勁扭動身子,試圖從男人的懷抱中掙脫出來,可她越掙紮,男人反倒抱得越發緊實了。
“南宮掌門,我是仙雲宗的弟子,宋知雪的夫君,秦壽。此次前來,正是特意來救你的。”
秦壽趕緊表明身份,一臉誠懇。
“知雪的夫君?”
南宮婉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瞬間愣神了一會兒,在她的印象裡,徒弟宋知雪一心撲在修煉上,從未聽聞有找道侶這事。
她滿心質疑,上下打量著秦壽,開口問道:“你能證明你的身份嗎?”
秦壽不慌不忙,手腕輕輕一轉,從係統空間裡順利取出那封南宮婉當時拚死放出來的求救飛信。
南宮婉隻是匆匆一瞥,便立刻認出這飛信正是自己當初千難萬險才傳出去的,有此物為證,眼前這個叫秦壽的青年,的確來自仙雲宗無疑。
她下意識地就想端起掌門的架子,習慣性地嗬斥道:“那你還不快放開我。”
秦壽手臂反而收攏,將南宮婉抱得更緊了,嘴裡急切說道:“南宮掌門,我一放開,你馬上就不記得我了,我現在隻是用特殊手段短暫地能保持你的清醒。”
南宮婉被秦壽這麼緊緊抱著,感受著他身上熾熱的體溫,還有那股屬於年輕男人獨有的陽剛氣息,臉頰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紅暈,心底悄然生出幾分羞澀。
聽了秦壽的解釋,她仔細一琢磨,也覺得可信。
畢竟她上次恢複記憶,還是在月圓之夜。
隻因她所修行的功法與月之靈力緊密相連,月圓之時,自身狀態攀升至鼎盛,才能勉強衝破這古怪陣法的部分禁錮,恢複些許記憶,還靠著好不容易積攢的部分法力,強行把求救飛信送了出去。
“你是如何做到不受這陣法的影響的?”
南宮婉壓下心頭的羞意,抬眸看向秦壽,眼中滿是好奇,她著實想不明白,這神秘陣法連自己都能困住,眼前這個青年,到底有何能耐,竟能抵禦陣法的侵蝕。
秦壽趕忙解釋道:“我進來的時候,壓根不知道這陣法還會影響人的記憶,好在之前偶然得了一異火,多虧這異火護住了我的心智。”
“原來異火竟有這般神奇的效果。”
南宮婉不禁驚歎。
這整個村子裡,幾乎全是衝著雲霧山脈寶物而來的修士,可每個人剛踏入這裡,就被那詭異的大陣抹除了原本身份,陷入混沌。
她自己也是被人哄騙過來的,當時聽聞雲霧山脈藏著絕世珍寶,便跟著一夥人貿然闖入,哪曉得就此被困在了這鬼地方。
“知雪她也來了嗎?”南宮婉緊接著問道,眼中滿是關切。
“沒來,我讓她守在外邊。”秦壽如實回應。
“也就是說,隻有你一個人進來了?”南宮婉微微皺眉。
“是的,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破陣出去,南宮掌門,你可有什麼法子?”
秦壽說著,和南宮婉貼得更近了些,他體內的神火順著兩人接觸的肌膚持續發揮作用,不斷淨化著南宮婉腦海裡被陣法影響的部分,維持著她的清醒。
一旦兩人分開,南宮婉必定會瞬間失去意識,再次淪為被篡改記憶的“村民”。
此時,一縷縷南宮婉身上淡雅的清香悠悠鑽進秦壽的鼻腔,讓他的心忍不住微微一顫,體內的欲火也不知不覺悄然攀升。
南宮婉沒察覺到秦壽的異樣,自顧自說道:“想破陣隻有三個法子,一是找到陣眼將其破壞,二是憑借絕對的實力強行破開陣法,可咱們法力都被封印了,這一點根本做不到。
三呢,利用一些特殊之物可破陣,我聽說有一些奇異的蟲子、或是強力的符籙、特殊的法寶等等,都有可能成為破陣的關鍵。”
她一邊舉例,一邊思考,忽然,她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輕輕頂了自己一下,瞬間反應過來。
她雖未經人事,但好歹也是見多識廣,當下臉一紅,低聲嗬斥道:“你冷靜一點。”
【南宮婉情緒值+5%】
秦壽看到係統居然給提示了,這說明並未引起南宮婉的厭惡,反倒是讓她有點喜歡,要不然是不會出現情緒值的。
看來這南宮婉可以攻略啊!
於是秦壽清了清嗓子說道:“對……對不住啊,南宮掌門,我真不是故意的,實在是您太誘人了。”
被這麼直白誇讚,南宮婉心底泛起一絲得意,她向來知曉自己容色非凡,遙想當年,求娶她的青年才俊能從山巔一路排到山腳,這等風光她可沒少經曆。
她輕抬下頜,輕哼一聲,沒再多理會秦壽的討好,思緒迅速回到如何破陣這件棘手之事上:“我被困在這村子許久,四處探尋過,陣眼毫無頭緒,特殊法寶更是影子都沒瞧見,至於那些能破陣的蟲子、符籙,皆是可遇不可求的稀罕玩意兒,鮮有人持有。”
秦壽腦海中靈光一閃,猛地記起從臥龍那兒繳獲的寶貝,忙說道:“我好像有能派上用場的蟲子!”
說著,他從係統空間裡取出那隻金色的甲蟲。
甲蟲外殼在陽光下折射出金色光芒,六隻爪子縮在腹部下。
“這蟲是噬陣蟲,隻是我還不太清楚該怎麼驅使它。”
南宮婉美目圓睜,待看清那蟲模樣,她瞬間麵露喜色,語速輕快說道:“還真是噬陣蟲。培育這倒不難,你隻需定期投喂靈石給這母蟲,要不了多久它就會產卵,等蟲卵孵化,再接著用靈石喂養幼蟲。如此循環往複,這些靈蟲慢慢就會熟悉你的氣息,往後便能聽你差遣了。”
“居然這麼簡單!”秦壽暗暗將要點銘記於心。
說話間,他手上動作不停,看似不經意地在南宮婉的腰處輕輕摩挲,悄悄觀察她的反應。
南宮婉察覺到秦壽的小動作,臉頰瞬間飛起兩朵紅暈,又羞又惱。
她獨居多年,久未與異性有這般親昵接觸,心底竟生出幾分陌生的貪戀。
她瞪了秦壽一眼,帶著幾分薄怒與嬌嗔斥道:“你這家夥,真是大膽!知雪是不是就被你這般哄騙到手的?”
“南宮掌門,我跟知雪那可是實打實的兩情相悅,天地可鑒,絕沒有半分欺哄的成分。”
秦壽嘴上這麼說著,手上那點試探的小動作卻沒停。
南宮婉哪能瞧不出秦壽的心思,她飛快伸出手,一把攥住秦壽不安分的手,用力握了握,語氣嚴肅起來:“莫要再這般肆意妄為了,我身為知雪的師尊,你這般行徑,於情於理,都讓我心裡頭不踏實。”
秦壽明白火候到了,當下便不再糾纏,把手收了回來。
對付南宮婉這種身份矜貴、心性高傲的女子,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隻能徐徐圖之。
他定了定神,換上一副正經神色,說道:“南宮掌門,如今找到這噬陣蟲算是燃起了一絲希望,我得趕緊去培育這母蟲了,隻是這一分開,您肯定會再度失去記憶,在這之前,您還有什麼要緊事要交代給我的嗎?”
南宮婉垂眸思索片刻,抬眼鄭重說道:“你可得千萬留心了,這村子裡的村長極為可疑,我被困這麼久,隱隱覺得諸多詭異之事都跟他脫不了乾係,你儘量彆跟他打交道,悄悄去培育噬陣蟲。另外,每隔一陣子,你務必來找我一趟,助我恢複清醒,順便也跟我說說進展。”
“好嘞,掌門放心。”
秦壽乾脆利落地應下,隨後緩緩鬆開了南宮婉。
果不其然,剛一鬆手,南宮婉的眼神就瞬間變得迷茫起來,仿佛剛才與秦壽的交談、計劃都沒發生過一樣,又變回了那個隻操心著豆腐生意的“豆腐西施”。
“西施,你的豆腐很好吃,下次我再來。”
秦壽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沒等還處在怔愣中的豆腐西施反應過來、開口說話,便瀟灑轉身離去。
豆腐西施就這麼呆立在原地,目光緊緊黏在秦壽漸漸遠去的背影上,直至那身影拐過街角,徹底消失不見,她才緩緩收回視線。
眼神又落到了桌上那塊色澤誘人的臘肉,以及那碗還冒著絲絲熱氣、紋絲未動的豆腐花上,嘴裡不自覺地喃喃自語:“明明沒有吃,為什麼說好吃呢?”
她歪著頭,百思不得其解,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動,一縷微風拂過,捎帶著些許臘肉的鹹香,混合著豆腐花的清甜氣息,鑽進她的鼻腔,愈發讓她覺得這事兒透著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