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還不開?”秦壽把這燙手山芋般的決定權交到了南宮婉手裡。
南宮婉蛾眉緊蹙,內心猶如翻江倒海。
她深知再這麼磨蹭下去,還滯留此地的話,身旁大膽的秦壽定然會把他折騰得欲仙欲死。
況且,眼前這透著詭譎氣息的黑棺太過神秘莫測,說不定藏著離開這困境的關鍵線索,若就這麼錯過,她實在心有不甘。
思及此處,南宮婉深吸一口氣,抬眸看向秦壽,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打開!”那聲音清脆利落,沒有絲毫猶豫。
秦壽一聽這話,頓時興奮得兩眼放光。
其實打從看見這黑棺起,他心裡就像有隻小貓在撓,恨不得立刻打開瞧瞧裡頭究竟藏著什麼稀罕玩意兒。
當下,他不敢有絲毫耽擱,迅速從袖間祭出噬陣蟲。
隻見那群金色的小蟲子“嗡”的一聲,好似一片璀璨的金芒,朝鎖住黑棺的鐵鏈疾飛而去。
它們一落到鐵鏈上,便張著細小卻鋒利的口器,開始貪婪地啃食那些神秘古老的妖族文字。
時光悄然流逝。
隨著噬陣蟲的持續啃咬,妖族文字漸漸從鐵鏈上剝落,化為碎屑,被蟲子們一股腦兒吞進腹中。
那些原本金光燦燦的小蟲子,體表竟緩緩泛起一層妖異的紅光,好似被什麼神秘力量浸染。
突然,有幾隻吃得腦滿腸肥的蟲子像是失控了一般,身軀急劇膨脹,眨眼間便鼓成了圓滾滾的模樣。
還沒等秦壽和南宮婉反應過來,“嘭”的幾聲悶響,蟲子們驟然炸開,化作一團團刺鼻的血霧,彌漫在空氣之中。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秦壽和南宮婉臉色驟變,兩人腳下步伐慌亂,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躲到自以為安全的區域,瞪大了眼睛緊張觀望。
隨著砰砰砰一連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此起彼伏,仿若密集的鞭炮被點燃,大量的噬陣蟲瞬間殞命。
它們小小的身軀在血霧中消散,原本鐫刻在鐵鏈上那密密麻麻、透著神秘氣息的妖族文字,也在這一番慘烈的啃食下,幾乎消失殆儘。
僅剩的幾隻噬陣蟲,像是肩負著某種決絕使命的敢死隊,在做最後的“打掃”,它們拖著愈發沉重、已然泛紅的身軀,頑強地清理著殘餘的文字。
終於,最後一絲妖族文字被啃噬乾淨,這些忠誠又可憐的小蟲子,也不堪重負,“嘭”地炸開,至此,一隻噬陣蟲都沒有存活下來。
秦壽卻沒露出多少心疼的神色,他心裡跟明鏡似的,隻要掌控著母蟲,一切就都還有希望。
那母蟲可是族群繁衍的關鍵所在,隻要它不死,往後隨便找一處隱秘之地,投喂些靈物,用不了多久,就能培育出一大群噬陣蟲來。
“把鐵鏈燒斷吧。”
南宮婉抬眸瞥了一眼秦壽,她的眼神裡透著幾分迫不及待,又藏著些許難以言說的緊張。
那黑棺越發像是一個藏著驚天秘密的潘多拉魔盒,引誘著他們一步步靠近。
此刻,鐵鏈成了最後的阻礙,燒斷它,謎底似乎就近在眼前了。
秦壽掌心一翻,一簇熾熱的火焰呼嘯而出,精準地砸向黑棺上的鐵鏈。
那火焰好似一條張牙舞爪的火蟒,瞬間纏上鐵鏈,劈裡啪啦一陣爆響後,鐵鏈不堪高溫燒灼,漸漸熔斷開。
當最後一截鐵鏈哐當落地的刹那,整個天地刹那間靜止得可怕。
風停了,雲也不再湧動,唯有一片死寂沉甸甸地壓下來。
緊接著,一聲聲淒厲至極的哀嚎從棺材內幽幽傳出,那聲音仿佛帶著千年的幽怨與恨意,絲絲縷縷地鑽進人的耳膜,讓人寒毛直立。
南宮婉本就白皙的麵龐瞬間沒了血色,她悔得腸子都青了,為什麼執意要燒斷這鐵鏈。
恐懼如同潮水,將她徹底淹沒,她下意識地伸手,一把緊緊抓住秦壽的手:“怎麼辦?”
秦壽雖說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驚到,但到底還留存著幾分膽氣。
但聽南宮婉這話,沒好氣道:“南宮掌門,剛剛可是你斬釘截鐵讓我打開的,這會兒怎麼反倒問我怎麼辦?事已至此,當然是開棺,非得瞧個明白,看看到底是什麼妖魔鬼怪躲在裡邊作祟!”
南宮婉又驚又怒,杏眼圓睜,對著秦壽嗔怒道:“你瘋了!這棺材裡透著股邪性,要是貿然開棺,裡頭真蹦出什麼厲害妖物,咱們倆還有活路嗎?保險起見,還是把這棺材扔在這兒吧,過幾天,等咱們準備周全些,再過來瞧瞧。”
她邊說邊往後撤了幾步,試圖將秦壽也一並拽走,遠離這透著陰森氣息的黑棺。
秦壽一聽這話,臉上滿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脫口而出:“你這老娘們真是遇事不決!都到這份兒上了,還想著退縮。”
話音未落,他揚起手,重重地拍了一下南宮婉的屁股。
“啪!”
南宮婉又羞又氣,臉頰瞬間漲得通紅,抬手就要朝秦壽打去,可想到自己根本打不過秦壽,又隻能將手放下。
“開啊!”
秦壽上前直接一腳就把棺材蓋蹬開。
隻見棺材冒出濃鬱的青煙,秦壽後退了一步,展開靈瞳掃視其中,透視煙霧。
他看到了一個屬性麵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