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是僥幸,是實力!”
薑祖嘴角微揚,眼中閃過一絲得意,指尖輕輕捏起一枚白棋,穩穩落在棋盤上。
棋子與棋盤相觸,發出清脆的“嗒”聲。
白霄不慌不忙,從棋盒中摸出一枚黑子,指尖在棋盤上輕輕一點,黑子落下,與白子形成對峙之勢。
他抬眼看向薑祖,目光深邃,帶著幾分探究:“你消失如此之久,是去了哪裡?”
薑祖聞言,指尖在棋盒中無意識地攪動,棋子碰撞發出輕微的“嘩啦”聲。
他的心情忽然沉了下來,那段經曆像一根刺,深深紮在他的心裡,既不願提起,又無法忘記。
如果不是當初自負,執意去探索那神秘的雲霧山脈,也不至於被困在那片迷霧中,險些丟了性命。
他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隨口敷衍道:“閉關了。”
白霄眉頭微挑,顯然不信。
他輕輕敲了敲棋盤,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你閉關了,怎麼還會認識秦小友?還有,南宮婉前些日子也說她見過你。你該不會是……被困在雲霧山脈了吧?”
薑祖老臉一紅,像是被人戳中了痛處。
他一把抓起棋盒的蓋子,“啪”的一聲蓋上,語氣有些惱羞成怒:“不下了!我是來幫你的,你倒好,淨揭我老底。”
白霄哈哈大笑,笑聲中帶著幾分暢快。
笑聲未落,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身體微微顫抖,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一口鮮血從他口中湧出,染紅了他雪白的胡須,幾滴血珠落在棋盤上,像是幾顆突兀的黑子,搶先占據了棋盤的空位。
薑祖見狀,臉色驟變,急忙伸手抓住白霄的手腕,靈力迅速注入其中。
他的眉頭越皺越緊,心中震驚不已——白霄的體內靈力枯竭,經脈受損嚴重,整個人虛弱到了極點,仿佛一根隨時會被風吹散的蠟燭,搖搖欲墜。
“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傷得這麼重?”
薑祖的聲音中帶著擔憂,目光緊緊盯著白霄,試圖從他的臉上找到答案。
白霄神色平靜,仿佛在訴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昨天,靈虛派傾巢而出,大舉進攻仙雲宗。我與那蘇飛塵拚死一戰,總算是將他擊退了。但這一戰,也耗儘了我所有的力氣,我的大限,怕是要到了。”
“怪不得秦小友之前向我求助,我還納悶他能出什麼事呢。”
薑祖恍然大悟,心中的疑惑瞬間解開。
他鬆開白霄的手,憑借自己深厚的修為,大致判斷出了白霄現在的狀況,“你這是渡劫失敗,又燃燒了精血,壽元幾乎已經消耗殆儘了。以仙雲宗的底蘊和人脈,搜羅幾枚壽元丹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先吃了吊著命再說啊。”
白霄苦笑著搖了搖頭,解釋道:“壽元丹這東西,每個人一生隻能吃一次,才有效果。之前我已經吃過玄品和黃品的壽元丹了。至於地品壽元丹,這麼多年來,我連一點消息都沒打聽到。”
“就算現在能找到地品壽元丹,吃了也沒法撐到下次天劫來臨。除非是天品壽元丹,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不僅能救我的命,還能讓我有足夠的實力去迎接下一次天劫。一旦突破,我的壽元就能大幅增長,甚至有可能重獲青春。”
“天品壽元丹?你這不是想屁吃嘛!我連那玩意兒的丹香都沒聞過。”
薑祖忍不住脫口而出,嘴上雖然是在調侃,但心裡也是無奈。
他何嘗不想救自己這位相交多年的老朋友,可天品壽元丹實在是太過珍貴,珍貴到幾乎隻存在於傳說之中。
在這修真界,天地玄黃四個品階的壽元丹,每一枚都價值連城。
哪怕隻是黃品壽元丹,都能引得無數大能者爭得頭破血流,大打出手。
至於天品壽元丹,一旦有消息傳出,那必定會震動整個修真界,甚至連那些隱居多年、不問世事的老怪物們都會為之動容,紛紛出世爭奪。
白霄輕輕一揮袖,將嘴角和胡須上的血跡清理乾淨,苦中作樂地回應道:“至少我還有敢想的勇氣,你呢,連想吃屁的勇氣都沒有。”
薑祖聽了,先是一愣,隨即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行吧,放心,這次仙雲宗的事,我肯定會幫忙的。你就安心去吧,等你走了,我會給你燒點紙人和金元寶,讓你在那邊也能過得舒坦點。”
“你……”
白霄被薑祖這毒舌的反譏氣得差點背過氣去,心裡暗自腹誹,這老小子,都什麼時候了,說話還是這麼毒,一點都不留情麵。
忽然,不遠處的烈火峰峰頂,幾道絢麗的流光從天而降。
“咦?有人煉出天品丹藥了。”
薑祖目光如炬,一眼望去,便敏銳地察覺到那幾道流光中隱隱蘊含著的大道之力。
在修真界,這是天道賜予天品丹藥獨有的靈性,是天品丹藥誕生的標誌。
“烈火峰是我宗專門煉丹的峰,峰主瑤月乃是宗師級的煉丹師,煉製出天品丹藥不難。估計是在為幾天後的大戰煉製丹藥吧。”
白霄望著那流光,神色平靜地解釋道。
此刻,他壓根沒往有人在煉製壽元丹這方麵想,畢竟壽元丹所需的材料極其稀有,幾乎難以湊齊。
在他的認知裡,這不過是瑤月在煉製其他應對大戰的丹藥罷了。
“宗師級,那可真是少見。”
薑祖眼中滿是羨慕之色,他自己也對煉丹之道頗為癡迷,可惜天賦欠佳,費了好大一番功夫,也才勉強達到大師級彆。
平日裡,也隻能偶爾給自己煉製點療傷、戰鬥用的丹藥,和瑤月這等宗師級煉丹師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彆。
“對了,秦小友人呢?”薑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話鋒一轉,開口問道。
白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調侃道:“可能在陪相好的吧。”
“相好的?是南宮婉嗎?”
薑祖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之前在雲霧山脈的場景,那時南宮婉一副恨不得殺了秦壽的模樣,好像是秦壽對她做了什麼輕薄之事。
想到這兒,他忍不住問道。
“你瞎說什麼呢。”白霄瞪了薑祖一眼,像是對他這離譜的猜測感到無奈,“南宮婉怎麼可能是秦小友的相好。秦小友的道侶另有其人,你可彆瞎傳,以免鬨出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