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易都懵了,他竟然知道?
見陳易滿臉驚訝之色,地藏王微微一笑,解釋道;
“原本我是想,待地獄再無惡鬼,世間再無惡人時成佛。”
“可這麼長時間以來,地獄裡麵的惡鬼不增反減,人間亦是如此,我就知道,他們不想我成佛。”
陳易立刻說道:“那我們就好好查查,究竟是誰不想你成佛!”
地藏王抬眸看向陳易,半晌才開口;
“成不成佛,其實並不重要,我之所以發下大願...”
他還沒說完,就被陳易打斷了;
“是是是,你是想把所有惡鬼都渡了,好讓世間再沒有種種醜陋。”
“可是現在顯然有人在背後搗鬼,不想你做成這件事啊!”
“成不成佛不重要,那世人呢?任由他們這樣下去,受苦的還是凡人。”
地藏王怔了怔,最後還是同意了這個說法;
“你待如何?”
陳易目露精光:“當然是把背後作怪的揪出來!”
“既然他們德不配位,就讓有德者居之。”
地藏王無奈的笑了笑,他之所以一直待在地府,就是不想爭;
可眼下,是不爭都不行了。
“那接下,你想怎麼做?”
一邊趴著的諦聽看似懶洋洋的快要睡著,但其實耳朵一直豎著;
聽到自家主人這句話,他都驚呆了!意思是同意陳易的說法了?
嘖,這些年來,多少大人物想請主人出山都沒有成功;
可這個陳易,竟然幾句話就讓主人改了主意?到底為什麼啊!
陳易凝視著地藏王,說道;
“首先,我要弄清楚你是怎麼渡化惡鬼的。”
地藏王點了點頭,解釋道:
“我渡化惡鬼,主要是以佛法感化,讓他們心生悔悟,放下惡念。”
“每個罪逆深重惡鬼服完刑,投胎前,我都會用佛法渡化他們心中的最後一些惡念,使其乾乾淨淨的投胎做人。”
陳易聽完隻覺得奇怪,既然投胎前都沒有惡念了,那世上那麼多壞人哪來的?
他並不懷疑地藏王的佛法,畢竟是隨時可以成佛的存在,他既然出手,肯定是渡化乾淨的。
緊接著,地藏王說道:“我想,問題應該出在人間。”
陳易想想也是,出去前都是好的,問題肯定就在出去後了。
於是陳易想了個辦法;
“這樣吧,以前的肯定是不好查了,那咱們就從現在開始徹查怎麼樣?”
“從現在開始,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渡化,但不同的是,我們重點關注其中一批。”
“可以命日夜遊神此類陰神或天神協同關注,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外力乾擾,將他們身上好不容易滌清的惡,又弄回了回去。”
地藏王沒有異議,其實這件事,他心裡隱隱有些苗頭,隻是一直不願去查;
一旦查清,佛門恐怕會出現大的動蕩。
但如今既然決定要查了,那就好好查查吧!
另一邊,人間,陳易正在趕赴蓉城的路上;
因為陳易破了秦嶺那個全村人消失的懸案,省會民調局很重視,特意邀請陳易過去參加一個會議。
至於會議的內容並沒有說明,還要到了地方才知道。
開車的司機叫鄧傳,比陳易要大上幾歲;
因為開到蓉城要三四個小時,鄧師傅怕陳局長無聊,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這話。
“陳局長,蓉城好吃的挺多,好玩的挺多,開完會了要不要去哪逛逛?”
陳易笑了笑:
“不用了,我剛畢業時就在蓉城工作,該吃的都吃過了。”
鄧師傅有些驚訝:
“是嗎,這麼巧,我家裡人之前也一直在蓉城賺錢,我就是在蓉城長大的。”
陳易順著他的話問道:
“你家人在蓉城做什麼呀,生意嗎?”
鄧師傅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我爸就是個木匠,靠著這門手藝養活我們一家。”
陳易看出他的不好意思,笑道;
“木匠很厲害的,早些年也賺錢,比上班賺的多多了。”
鄧師傅笑了笑;
“其實我爸一開始根本不會木活,是因為給個猴子封了正,然後突然之間會的。”
陳易都驚呆了,感歎道;
“咱們民調局真的處處是人才,連家屬都會封正!”
鄧師傅連忙解釋道:“我爸哪會那些啊,說起來都是湊巧了。”
為了打發時間,鄧師傅就說起了他爸當年封正的事。
早些年,鄧師傅的父親是做力工的;
這行隻要有力氣,基本不愁沒活兒乾,也不存在失業的說法。
但隨著年齡越來越大,老鄧就想找個穩定的營生,不想再靠賣力氣過日子了;
但那時候老鄧都四十多歲了,除了乾力氣活,彆的也不會,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後來,老鄧找到了一個在水果倉庫乾活的工作,錢不多,但好歹也能養家糊口;
有一天,老鄧值夜班,後半夜的時候,突然聽到倉庫裡有動靜。
老鄧當時正在睡覺,一聽到動靜,趕緊爬起來;
水果倉庫雖然水果本身不算特彆貴重,但要是有小偷或者老鼠之類也會造成損失,還是得去看看。
打開頂燈,在倉庫裡轉了一圈,發現是倉庫堆放的水果箱倒了一地。
看了看沒發現其他異常,就準備回去接著睡。
可剛要走,就聽到一個尖銳的聲音說:
“我被壓住了,能不能幫幫我。”
老鄧當時以為撞鬼了,趕緊掏出手電筒四處照,照了半天什麼也沒看到。
接著,老鄧朝著那堆倒下的水果箱走過去;
按常理,水果箱倒了之後會呈一個由高到低的緩坡狀散落,但老鄧看到在接近平緩的地方有個小鼓包。
於是老鄧拿起一根棍子,小心翼翼地朝鼓包走去;
等撥開周圍的水果箱,仔細一看,原來裡麵壓著隻猴子。
這猴子個頭不算小,差不多和小狗一般大小,不過在蓉城,猴子可不常見;
這猴子好像受傷了,但還能勉強動彈。
不一會兒,它就從水果箱堆裡爬了出來;
老鄧離它遠遠的,畢竟也不知道它咬不咬人。
雖然沒打算傷害它,但還是得防著它的突然攻擊;
老鄧就蹲在一旁,用手電筒照著它,看它想乾什麼。
它舔了舔自己的毛,又舔了舔爪子,接著像人梳頭一樣撓了撓頭;
做完這些,它抬頭看向老鄧,還朝老鄧鞠了一躬,然後爬到牆角,眨眼間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