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世界，沒有大地，沒有天空，隻有無儘的虛空。
秦恒和血河一擊拚儘全力之後，就來到了這裡。
“我這是贏了還是輸了？”他暗自納悶。
裁判係統的聲音沒有傳來，他明白自己現在沒在賽場空間，似乎被傳送到了彆處。
“秦恒。”
一道聲音從左邊傳來。
他扭頭看去，隻見血河化作人形輪廓站在那裡，身上氣息平和，絲毫沒有之前激戰時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勢。
“血河，你也在這，這裡是什麼地方？”秦恒問道。
血河語氣平靜：“魂界，靈魂維度的本來麵貌。”
秦恒麵露訝色，還是頭一次聽到這個說法。
血河道：“靈魂維度本來什麼都沒有，是無數紀元以來，各位真神開辟神國，以現實世界映射此地，才有了虛無的星空。星空之中，再由各位永恒、星主，逐步建設，最終成為你所看見的模樣。”
也就是說，在神國建立之前，靈魂維度連“虛空”都沒有，就是這種灰調的混沌世界。
“血河……不，我應該稱你為虛燼神，對吧？”秦恒道，此刻心中已經了解了許多東西。
血河搖頭道；“不，我不是虛燼神，隻是虛燼神的一滴血。他沒有賜予我神性和學識，隻是讓我和你們戰鬥，考察你們是否足夠強大。”
秦恒問道：“那你的結論是什麼？剛才那一戰，對我可還滿意？”
血河回道：“你很優秀，是這個紀元以來穩入前十的天驕之才。空間之道是坦途，往前走下去，將來你或許有機會接觸真神的領域，成為和虛燼神一樣偉大的存在。”
前十……
一個紀元的前十，而不是這百年的前十。
虛燼神國一紀元是8680虛燼年，相當於地球時間128萬年。
如此漫長的時間，縱然神國氣運主要集中在紀元末期和初期爆發，累積起來的天驕總數也將是個天文數字，比天才大賽要豐富得多。
而秦恒得到的評價，是紀元前十！
這一屆大賽能夠和他獲得同等評價的，恐怕不超過兩個！
“我這是得到認可了麼？”他問道，心裡很高興。
血河點頭道：“嗯，你已成為冠軍，現在可以將我吞噬。虛燼神的寶血，會改善你的體魄，讓你擁有永恒之軀，並且提升對一切法則的親和力。”
秦恒不解：“吞噬你……可這裡不是虛幻的維度嗎？”
血河道：“你也太小瞧真神手段了，跨越虛空賜你珍寶，不就是一念間的事情麼？”
“這……”
秦恒愕然。
神念兩分，他睜開現實世界的雙眼。
眼前，一團拳頭大小的血液懸浮不動，血液清澈透亮，內部好似有火焰在燃燒。
“直接吞服即可？”他問血河。
血河點頭：“吞下，運轉你的功法煉化吸收。神血之中的神性物質會滋養你，引領你肉身提前踏入永恒之境。”
“好！”
秦恒心情激動，果斷一口將神血吃進肚子裡，而後運轉人體天心法，以天體之道煉化其中精元。
煉化過程十分緩慢，起碼要一兩個月。
秦恒的神念還在於血河交談：“聽說煉化神血有機會感悟神術，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血河回道：“是真的，但隻有和神走同一條路的人才有那樣的機會。虛燼神萬道皆通，但獨尊烈焰之道，你修空間，參悟不了他的神術。”
“這樣……”
秦恒有些遺憾。
血河又道：“不過，你的秘術：宇宙起源和滅世浩劫，有神術潛質，自己好生琢磨，將來若是達到聖皇境，參悟方向不歪，應該有望展現出神術風采。”
“此話當真！”秦恒聞言大喜。
這兩門秘術都是他日夜苦修，不停參悟鑽研之後才創造出來的。
宇宙起源很深奧，他感覺自己隻是觸摸到一點皮毛，施展起來難度很高，往往要蓄力很久才能打出。
滅世浩劫則是禁忌之術，爆發快威力強，代價是自己會死。現實世界不同於賽場，一旦自毀，就是形神俱滅的下場，連轉世重修都難，不到萬不得已不可亂用。
若是兩門秘術都有希望成為神術，那他肯定要在這方麵多下功夫。
“說起來，這‘神術’是如何定義的？要什麼樣的層次才能算得上神術？”秦恒問了個問題。
血河解釋道：“神道之術即為神術，唯有近乎真神之力，能夠觸及宇宙底層規則的力量，才配得上這等稱呼。”
秦恒：“可否再具體些？”
血河：“火焰焚燒萬物，高溫可以致使一切事物熔解為細小粒子，這是自然規則。而神術的高溫可以毀滅一切粒子，讓物質徹底瓦解為造物源質，將宇宙返還為混沌形態，這就是撼動了宇宙底層規則的表現。”
秦恒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兒，他問道：“那能不能讓火焰更強一些，把‘造物源質’也給毀滅？”
血河笑了笑：“那就是超越規則了，比神術還厲害，真神都做不到，或許隻有宇宙之外的未知生命才能達到那種境界。”
造物源質是一切粒子、一切能量的根源物質，它比人類已知的任何微粒都要細小，小到無法單獨存在，一旦出現，就會透過宇宙空間的“縫隙”逃逸到宇宙之外。
火焰、雷電、金屬、草木、血肉……
一切物質，都是它構成的，所以憑借生靈之力，最多就隻能將敵人摧毀到造物源質的形態，而無法進一步的摧毀，連造物源質都消滅。
據說宇宙絕地“混沌海”中的混沌氣，就是造物源質的另一種形態。
它們彼此粘連形成大分子源質，不會逃逸，但性質依舊不變，是一切能量的克星。
若混沌氣侵襲入體，就算是永恒生命也會痛苦不堪，嚴重者肉身崩解，神魂滅亡。
秦恒也隻是隨便想想，至於“毀滅造物源質”的能力，根本不是他能夠觸及的。
連神術都還差億萬萬裡呢。
神血在體內逐漸煉化，他能夠感受到微小的神道力量因子正在慢慢融入自身血肉之中，改變著自己的生命結構。
真神的一滴血，比一位永恒領主的全身能量總和都要多，對於星主八階的秦恒而言，不啻於法則海傾瀉灌頂。
嗡
一直卡著不敢突破的境界門檻，就這樣輕輕鬆鬆的突破了。
在他踏入星主九階的一瞬，一道法則波紋從地球表麵擴散而出，一圈圈好似漣漪，蕩漾在星空之中，掠過日月星辰，似在向宇宙宣布此間有強者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