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元界的空間十分穩固，同外界一樣，也很難遠距離瞬移。
秦恒隻能憑借自己的領域，一步幾十億公裡的往前慢慢挪動。
這界域很大。
噬空獸是這裡唯一的生物，除了它們之外，再沒有看到彆的生命體。
秦恒起初很驚訝，但很快他就想明白了。
若是不出所料，這片界域應該是虛元神皇專門開辟出來，用於圈養噬空獸的地方。
噬空獸這種異類，在舊宇宙屬於是人人喊打的類型，一旦被發現，基本很難活到成年。
而太古秘境則不同，這裡沒有原住民，隻要將噬空獸的種子成功留在此地，秘境入口關閉之後，整整一萬紀元都將無人打攪，可以自由自在的繁衍生息，前景不可限量。
雖說養成噬空獸之後，如何帶出去也是個問題，但虛元神皇想來應該是做好了對策。
秦恒一路前行，神念所見的噬空獸數量已經過百，並且這方界域十分龐大，他所見的也隻是冰山一角，若完全統計下來，可能一千頭都打不住。
“適合噬空獸生長的地方，必然也是適合空間法則修行者閉關的地方。這虛元界，應當是我一段機緣所在。”秦恒心中想著。
過了一會兒，他途經一處空間符文大量堆積之地，神念一掃，前方群山之中有一處噬空獸巢穴，裡頭有個強大氣息，似乎是領主級的噬空獸。
秦恒察覺到對方的瞬間，對方也發現了他。
“嗯？人類？”
那領主級噬空獸很是驚訝。
下一瞬，秦恒前方不遠處出現一道紫色的扭曲陰影，一頭渾身披著紫色毛發的雄獅瞬移出現。
“你從哪裡來？”看到秦恒，他第一時間問道，充滿了好奇。
秦恒回道：“自然是從外界來。你是此地噬空獸之王？”
紫毛獅子沒有回答，而是在納悶：“虛元界與世隔絕，處在異常虛空之中，無數年來從未有過訪客，怎麼你卻能夠進來？”
秦恒問他：“你知道外麵是什麼情況？出去過？”
紫毛獅子連連搖頭：“我們一族被困在虛元界，界域壁壘之上有專門克製我們血脈的符文，無論實力多強都出不去。這無數年來，許多噬空獸首領都想逃離虛元界，卻從未成功，反倒被界域壁壘磨滅了本源，死無全屍。”
秦恒微微點頭：“如此說來我的猜測倒是沒錯，虛元神皇開辟此界就是用來培育噬空獸一族，你們都隻是他圈養的試驗品。”
剛才那頭老牛對虛元神皇好像很崇拜，將其認為界主。
而這紫毛獅子則恰恰相反，聽到秦恒這話，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歎了口氣：“是啊，我的血脈傳承記憶告訴我，噬空獸一族本是萬物的克星，吞天食地，滅儘星空，與眾生為敵。可在這裡，根本沒有眾生，隻有時不時從界心聖胎之中誕生出來的小噬空獸，能夠為我們的生活增添些許樂趣。”
秦恒能夠感覺到他心中的哀愁。
“你們被困在這裡多久了？”秦恒問道。
紫毛獅子回道：“無法測算。我們這裡的時間很亂，有時白晝黑夜轉瞬就變，有時卻一直黑暗無邊，久久才輪換。我們用的計時單位，是按照老祖的呼吸頻率來算的，他每呼吸一次，就是一年，從有記錄至今，已經十幾億年了。”
這樣說起來，這幫噬空獸倒也挺可憐的。
沒有生靈相伴，沒有遠方可去，修行是無意義的進食，每日重複，一旦想要離開虛元界，去觸碰界域壁壘，還有可能就此隕落。
這樣的一生，和被圈養的雞鴨沒什麼兩樣。
更可怕的是，他們能活很久，漫長的生命會將這份煎熬無限放大，變成對歲月的絕望。
“虛元神皇可曾出現過？”秦恒問他。
紫毛獅子：“隻有我族始祖見過他。”
秦恒明白了。
如此說來，這虛元界應該是在一萬紀元之前，上一次太古秘境開啟的時候被創造出來的。
虛元神皇帶來了噬空獸始祖，以其身軀血脈為源，製造了“聖胎”，繁衍噬空獸幼崽。
一萬紀元下來，虛元界已經初成氣候，虛元神皇這一次肯定還會再來，設法將已經長大的噬空獸帶走。
噬空獸一族的苦難就要到頭了。
但他們自己應該還不知道。
秦恒想了想，說道：“無儘歲月過去，虛元神皇或許早已將你們遺忘。這地方你們無法進出，但我可以，不如我設法帶你們離開？”
紫毛獅子神念波動了一下，明顯因為這句話而產生了心境的波瀾。
但他還是強裝鎮定：“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那樣的能耐，或許你也被囚困於此無法離開了。”
秦恒一笑：“去邊界，一試便知！”
“好！”紫毛獅子立即同意。
一人一獸極速前行，前往虛元界的邊緣地帶。
不一會兒，界域邊疆已在眼前，紫毛獅子停了下來。
他道：“我無法再近前了，前方界壁會壓製我的血脈，靠得越近越虛弱。”
秦恒則毫無感覺，顯然這種界域符文隻對噬空獸有效。
“你看著，這東西對我而言毫無意義。”秦恒說道，閃身飛向邊界，花了一個虛燼日的時間，鑽破界壁去到外界。
這界域壁壘，每鑽一次就熟練一份。
他出去之後，又扭頭折返回來，這回速度更快了，隻花了不到半個虛燼日。
“如何？”
秦恒再次出現在紫毛獅子麵前，笑嗬嗬的說道。
“你……”
紫毛獅子看著他，難掩心情的激動：“那你再試試看，能否帶領我噬空獸一族的成員離開！”
秦恒一笑：“行，試試看。你去找個小輩過來，免得界域符文損了你的性命。”
“不必……行吧。”紫毛獅子第一念頭是覺得自己親自嘗試即可，就算死了也不後悔。
但轉念一想，自己若是死了，就沒法提醒其他族人防範此人了，於是又同意下來。
不一會兒，他帶了一個初入星主級的小噬空獸來到秦恒麵前。
秦恒將小噬空獸收進界胎之中，飛往邊界。
前行的過程受到了一些阻礙，這界域符文好像能夠檢測他的界胎內部，發現有小噬空獸存在，要攔住他。
秦恒神念內視界胎之中的小噬空獸，也發現了他看起來十分痛苦，受到了外來力量的折磨。
“這虛元神皇的手段還挺厲害，居然能夠滲透我的小世界。不過……這樣呢？”
他心念一動，聚集大量的“鎮”字符文，為體內界胎增添了幾千層厚實的符文隔絕效果。
神念所見，那隻小噬空獸的痛苦一下子就減輕甚至消散了。
秦恒一笑，這就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