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回 肯為我花心思就好(1 / 1)

從良 天難藍 1106 字 7天前

“沒事兒,緩幾分鐘就行。”蔣譽序聲音沙啞,回應得有些艱澀。

歸晴聽他說話的聲音都這麼痛苦,放心不下:“你確定麼?”

蔣譽序“嗯”了一聲,“你繼續吃吧。”

蔣譽序是對疼痛的耐受度還算高,有意識地緩了兩三分鐘,就沒之前那麼疼了。

歸晴看到他臉色和緩,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雖然她知道蔣譽序的傷是自己搞出來的,但骨折是事實,傷筋動骨,疼痛是必然的,不小心撞一下,想想都疼得要命——他可真是狠得下心,為了讓她心軟,能用上這種辦法。

沒有人喜歡被欺騙,歸晴也是一樣的。

倘若蔣譽序是裝傷騙她,她肯定會非常生氣,氣到直接給他個耳刮子都有可能,但蔣譽序這步棋走得十分巧妙,車禍是假的,受傷是真的,又這麼痛苦,她看著他這樣子,都生不起氣來。

……

歸晴跟蔣譽序一起吃過了晚飯,隨手收了一下打包盒,讓護工幫忙扔了。

她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八點出頭了。

“我先回去了,你早點兒休息吧。”歸晴朝他揮揮手,準備走人。

蔣譽序往前走了幾步,擋在她麵前,眼巴巴地看著她,“明天周六。”

歸晴:“是啊,怎麼了?”

蔣譽序:“今晚能不能彆走?”

歸晴:“不是有護工照顧你麼?你彆指望我哦,我不會照顧人。”

蔣譽序:“不是照顧,我一個人睡不著。”

噗嗤。

歸晴很不給麵子地笑了起來,順勢抬起頭來打量著他,“我記得蔣律的習慣是,身邊有人的話睡不著。”

最近總是被曾經說過的話打臉,蔣譽序漸漸已經習慣了,硬著頭皮說:“現在不是了,一個人住病房睡得不踏實,環境陌生,身邊有個人才安心。”

“你能不走麼?”蔣譽序學著傅西京教他的,示弱。

他對示弱這兩個字的理解比較淺薄,聲音放得很低,微微垂著腦袋——裝可憐對他來說還是一件很有挑戰性的事兒。

“不能。”歸晴不假思索地拒絕了他,抬起手輕輕戳了戳他的肩膀,“我可不想留下來看你表演茶藝了,拜拜。”

就這麼被拆穿,蔣譽序尷尬不已,耳朵都紅了一圈。

他故作淡定,咳了一聲,退一步問:“明天你會過來麼?”

“明天去機場送我媽和她男朋友。”歸晴說,“應該來不了。”

蔣譽序:“他們要走了?”

歸晴:“是啊,他們挺忙的。”

蔣譽序:“哦,好。”

他有些遺憾,本來以為,可以趁著這次機會,跟她母親也見一麵的——他連見麵的場景都預演過了,沒想到現在人要走了,“他們下次什麼時候來?”

“不清楚。”歸晴搖搖頭,狐疑地看著他:“你問這個乾嘛?”

蔣譽序:“哦,隨便問問。”

歸晴:“蔣律還是少操心,安心養你的傷吧,走了,拜拜。”

蔣譽序把歸晴送到了病房門口,直到她的身影從視野範圍內消失,才折返病房。

他站在窗前看著樓下的路燈,無聲地歎了一口氣,掐了一把眉心。

蔣譽序想跟言芝慈見麵這個想法,也是在那天跟傅西京聊過之後冒出來的。

傅西京之所以後來能成功跟宋意複合,也少不了宋蘭升的原因——當初宋意還沒回蔣家的時候,傅西京就開始在宋蘭升麵前刷存在感了。

宋蘭升對傅西京的第一印象就很好,提起他時都是誇讚,所以即便後來知道了傅西京和宋意當年在羅馬的事兒,都沒有因此強烈反對過他們的事兒。

有了這活生生的經驗擺在麵前,蔣譽序自然也想效仿——言芝慈的性子應該沒有宋蘭升那麼隨和,所以他更要把第一印象打好基礎了,如果言芝慈先知道了他和歸晴糾纏兩年都沒“負責”的事兒,那他的形象恐怕無法挽回了。

不過……歸晴應該沒有跟她提過吧?

——

歸晴回到彆墅時,言芝慈和謝予鞍正在往客廳運行李。

他們兩人在這邊住了快兩個月,陸陸續續買了不少東西,一共有四個大行李箱,還有幾個隨身帶的旅行包。

歸晴換了拖鞋,隨手將包放下,“收好了麼,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已經差不多了。”謝予鞍放下箱子,衝她擺擺手。

言芝慈走到歸晴身邊,拉住她的手,“去醫院啦?”

歸晴“嗯”了一聲,“去探望一下病號。”

言芝慈:“可惜港城那邊有急事,這次沒機會見他了。”

“下次再過來的時候,帶他過來一起吃個飯,我會會他。”言芝慈對這個傳聞中的人一直很有興趣,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能讓歸晴花這麼多心思。

歸晴笑著挽住言芝慈的胳膊,“我還沒答應當他女朋友呢,等他轉正了才有資格見你。”

言芝慈:“瞧你對他這態度,轉正不是遲早事。”

謝予鞍去喝了一口水,好奇地問歸晴:“他真的受傷了?”

歸晴唔了一聲,“傷了。”

謝予鞍:“那可真巧。”

歸晴:“受傷是真的,車禍是假的。”

謝予鞍挑眉:“哦?”

歸晴:“傷是他自己找人弄的。”

謝予鞍失笑,果然,跟他想得差不多。

車禍都已經嚴重到粉碎性骨折的程度,怎麼可能隻有外傷,高低也得伴隨腦震蕩風險——

“他自己跟你坦白的?”謝予鞍好奇。

歸晴搖搖頭,“我偷聽到的。”

言芝慈:“所以你還沒有拆穿他?”

歸晴:“他想演,就演唄。”

言芝慈:“你對他太縱容了,二二,這樣不行。”

“您難道還怕我在男人那裡吃虧不成?”歸晴笑著晃了兩下她的胳膊,“那麼多段戀愛不是白談的。”

“他演戲說明他肯為我花心思,我也不是真的被他騙,看看罷了,不會因為他真傷了就跟他在一起。”

言芝慈:“你真不心軟?”

歸晴:“心軟啊,所以去看他了。”

但原則性的問題,她還是不會讓步的,她不喜歡計較小事,大是大非前卻算得格外清楚。

言芝慈看到歸晴這樣的態度,放心不少:“那日後帶他到港城見我吧。”

歸晴:“那得看他有多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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