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嬤嬤得到太子的吩咐,當天下午就帶著賬本給沈青嵐送了過來。
譚嬤嬤對太子自然是忠心的,可以說太子在譚嬤嬤心裡,就跟是自己的孩子沒什麼兩樣,因此對於太子妃終於肯擔起身為太子妃的責任,這譚嬤嬤自然是高興的。
但很快譚嬤嬤就被沈青嵐澆了一身冷水,因為沈青嵐直接讓譚嬤嬤跟蔣純惜交接賬本,而她自己則是躲到她的小書房看書去了。
“嬤嬤,您這是怎麼了,”蔣純惜擔憂看著譚嬤嬤那漆黑的臉,“是奴婢哪裡做的不對,讓您生氣了嗎?”
譚嬤嬤深呼了一口氣,這才看著蔣純惜說道:“不關你的事,隻是太子妃……”
譚嬤嬤眉頭狠狠皺了起來:“不是說太子妃願意接手東宮的宮務,太子殿下這才讓老奴把賬本給太子妃送來,可太子妃怎麼反而讓你一個奴婢來跟我交接,她自己則是躲到書房去了。”
“要知道,賬本上有些東西還需要我親口提點太子妃才行,可太子妃這副樣子,這讓我如何能放心把東宮的賬本交接給太子妃。”
“譚嬤嬤,我家娘娘的性子這您多少也有些了解,讓她看賬本,實在是太難為她了,”蔣純惜臊得臉頰通紅,畢竟有這樣一個愚蠢的主子,她這個奴婢自然應該感到害臊,“實話跟您說吧!我家娘娘打算讓奴婢來替她看賬本。”
“這樣的話,我家娘娘隻需把握住一些重要的地方就行,”話說著,蔣純惜就又急忙說道,“不過嬤嬤放心,奴婢一定會儘量規勸我家娘娘的,務必儘快讓我家娘娘立起來。”
譚嬤嬤此時臉上的表情可以說是烏雲密布了。
“嬤嬤,奴婢知道您此時心裡肯定很生氣,可凡事得循序漸進……”
“好了,”譚嬤嬤打斷蔣純惜的話,“賬本老奴已經送過來了,就先回去跟太子交差了。”
話一落下,譚嬤嬤就氣衝衝的離開,足以證明被氣的有多狠。
蔣純惜嘴角微微上揚,勾出一抹得意的冷笑。
她剛剛的話對於譚嬤嬤來說,簡直就跟火上添油一樣,相信譚嬤嬤肯定不會讓她失望才是。
在這就要說了,蔣純惜這樣做那豈不是跟她的計劃背道而馳,畢竟她鼓動沈青嵐接手東宮的宮權,不就是想間接把宮權掌在她手裡嗎?
那自然是蔣純惜吃定了太子不會打沈青嵐的麵子,這就算想收回宮權,也要事出有因才行。
這個世界的太子情況不一樣,光靠美色想要俘獲太子的心肯定是不夠的。
太子的書房這邊,聽了譚嬤嬤的話,太子表情陰沉得不行:“孤知道了,要是沒其他事的話,嬤嬤就先退下吧!”
“那老奴就先告退了。”譚嬤嬤並沒有仗著太子對她的寵信,就失去一個當奴才該有的分寸,因此哪怕還有很多話想說,但還是恭敬的行了個禮就退了下去。
“嗬!”譚嬤嬤退下去後,太子冷著個臉輕笑出聲,“沈青嵐,你還真是好樣的,這世上怎麼就有你這樣愚蠢的女人,而你這個愚蠢的女人竟然還是孤的太子妃。”
譚嬤嬤大張旗鼓的給沈青嵐送去賬本,潘良娣她們那些妾室自然很快就知道了。
這讓她們個個心裡都不服氣極了,就因為沈青嵐是太子妃,所以她那個蠢貨就能掌管東宮的宮權,太子之前情願把宮權交到一個奴才手裡,也不願意越過沈青嵐把宮權交給妾室打理。
所以這讓潘良娣等人如何能不討厭沈青嵐,而這就注定了接下來每天請安的時候,潘良娣等人越發變本加厲的刺激沈青嵐,把沈青嵐氣得都快要鬱結於心了。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幾個月,來到了大雪紛飛的冬天,而這幾個月來,蔣純惜也幫沈青嵐把東宮的事務打理的井井有條,除了剛開始出了點小差錯之外,就再也沒有出過一次錯。
當然那幾次小差錯是蔣純惜故意犯下的,畢竟她剛接手東宮的宮務就能遊刃有餘,把事情都處理的井井有條,這怎能不讓人心生懷疑呢?
要知道,可不是人人都像沈青嵐那樣的蠢貨好糊弄。
這天太子回到東宮時,下人立馬就把晚膳給擺上。
看著飯桌上兩盤綠油油的菜,太子驚訝道:“這大冬天的,哪來的青菜。”
“回殿下,這是純惜姑娘搗鼓出來的,在入冬之前就讓底下的奴才收拾幾間空屋子出來,再用木箱子裝土撒下青菜的種子,每日又燒柴火保持屋內的溫度,這才在大冬天的時候把青菜給種出,”布膳的太監弓著身低著頭回答道,“還有,純惜姑娘已經讓人往禦膳房送去了幾筐青菜。”
“畢竟在大冬天青菜這樣的稀罕物,自然是要皇上和後宮的娘娘也嘗嘗鮮才是。”
太子坐下,沒有讓一旁的宮女給他布菜,就直接拿起筷子夾起一口青菜放進嘴裡:“嗯!不錯,這青菜的口感一點也變化,並不比天氣暖和種出來的青菜口感差。”
“去把那個蔣純惜宣來,關於這大冬天種植青菜的事,孤在當麵問問她。”
“是,奴才這就去宣純惜姑娘過來。”說話的太監是太子身邊的總管太監安公公。
安公公來到太子妃沈青嵐的宮院時,沈青嵐正在用膳。
看到安公公過來,沈青嵐眸子迸發出極大的驚喜,還以為太子今晚要過來她這裡,可沒想到安公公卻是來宣蔣純惜的,這讓沈青嵐看蔣純惜的眼神頓時就跟刀子似的。
可偏偏她還不能發作不說,還得笑笑的讓蔣純惜趕緊跟著安公公去見太子,而說這話的時候,她手中的帕子都要被她扯壞了。
蔣純惜此時才懶得去理會沈青嵐是不是要氣瘋了,在沈青嵐的話一落下,就跟著安公公離開了,而這自然是又讓沈青嵐氣得要死,都恨不得要處死蔣純惜這個賤人了。
總之啊!對於沈青嵐這樣的蠢貨,吃起醋來是沒有邏輯可言,太子要見蔣純惜,她隻會想到肯定是蔣純惜這個賤婢勾引了太子,根本就不會去想有其他的可能性,比如是太子是不是有什麼事,這才要召見蔣純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