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一日後這黑氣便能完全成型,修真界便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邪修獻寶似的將手中的煉爐交給戚崇。
他趁著這幾日的時間,血洗了太多地方,且是最極致的虐殺,煉爐中不知多了多少冤魂。
終於將黑氣成型的時間提前到了現在。
“由屍山血海煉製出來的惡氣,足夠將世間一切吞噬。”戚崇看著手中的煉爐,眼中爆發出狂熱的光。
“我倒是要看看,此刻修真界那些人還能有什麼方法阻止我!”
“沈桑若?嗬,我不信你的火焰還能清除惡氣!”
適才沈桑若火焰的表現戚崇自然也看見了,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心態更加從容。
這可是他們耗費萬年的時間,才從煉爐中煉製出來的東西。
除了那些帶著無儘怨念的屍身,還有無數他們邪修研製出來的至陰至邪之物。
經過時間的催化,能達到比邪物更加強悍的效果,修真界根本沒有抵抗之力。
“我改變主意了。”戚崇摩挲著煉爐,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我連一日的時間也不想給他們了。”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將五神獸和凝華宗那些餘孽弄死了,尤其是那個沈桑若!
戚崇心中的憤恨已無法控製,驅使著他要將沈桑若的脖子扭斷。
“雖然惡氣還未成型,但也足夠那些人喝一壺了。”隱匿邪修語氣有些諂媚,“我們就靠著這惡氣殺出去,想來那些人也無法應對。”
戚崇嘴角的笑意味不明,對著隱匿邪修挑眉,“誰說我要用未成型的惡氣了?此次出手要一擊致命,不可再出任何岔子。”
“再殺幾個人,將這惡氣完全催化不就是了?”
“主上英明。”隱匿邪修還在拍馬屁,忽然同戚崇對視上。
隱匿邪修被這眼神看得一愣,發覺了不對勁,“……主上?”
不等他再說出一個字,下一秒,屍身便已被戚崇收進了煉爐中。
直到死,隱匿邪修都沒想通自己為何會被戚崇殺死。
明明他做了這麼多,若不是他逃出去殺了那麼多人,煉爐中的惡氣怎會成型?
原本以為他能和戚崇一起稱霸修真界,到頭來卻是被卸磨殺驢。
不甘與怨恨定格在隱匿邪修的臉上,如此強盛的負麵情緒,是惡氣的最佳催化劑。
落入煉爐中,便是惡氣的一場狂歡。
戚崇收斂了臉上的好顏色,眼神中充滿了對隱匿邪修的嫌棄。
“一個邪修中最底層的人物,能到如今近神的修為,我已經給了你太多好處。”
當年他選中隱匿邪修,也不過是看中了他隱匿的本事。
如今已發揮了最後的作用,他為何還要留著他?
“一個螻蟻也想同我們享受勝利的果實,嗬。”
其他近神的邪修沒有說話,他們自然也是瞧不起這隱匿邪修的。
更莫說,這些年為了培養隱匿邪修,他們分了多少資源給他,早看他不順眼了。
煉爐在戚崇手中急速升溫,又殺了幾十名邪修,終於將惡氣催化到完全成熟。
戚崇手握煉爐,發起了最後一輪攻擊。
“你們先退,去疏散附近的人,能退多遠便退多遠。”長離仙君對著沈桑若幾人說道。
“一旦那黑氣蔓延到你們這邊,接觸到你們,後果不堪設想。”
連他都難以應對,更莫說修為隻有元嬰到化神初期的他們。
“那師尊你們怎麼辦?你們不退嗎?”蘇惜羽聲音擔憂。
沈桑若也道:“邪修手中的黑氣太過古怪,不如我們都先撤離,一並想想如何應對。”
“是啊師尊,我們先與他們迂回一下,總會想到辦法的。”宋未言緊緊盯著長離仙君。
有天機閣主預言的非死即傷在,他們實在是擔心長離仙君他們會出事。
心中的不安在快速擴散,他們似乎也有了些許預感。
這次和之前不一樣,這次天機閣主預言的結局當真要出現了。
長離仙君他們這一去,可能便回不來了。
青鸞仙姬搖了搖頭,“不行,我們得留下,我們得守著那群邪修。”
“黑氣蔓延,若再不看著那群邪修,放任他們在修真界中肆虐的話,修真界當真要亂套了。”無為道人捋著胡子,神情異常嚴肅。
聞言,還想再勸說什麼的眾人咽下了到嘴邊的話。
即便結局已經注定,他們仍舊義無反顧站在了最前麵。
於長離仙君和無為道人而言,萬年前他們是這樣,萬年後的今日他們同樣如此。
“我們在前麵脫不開身,便要靠你們來想那黑氣的解決方法了。”長離仙君道。
“我們都相信你們,相信你們一定能找到那個轉機。”青鸞仙姬難得說如此直白的話。
目光不自覺落在沈桑若的身上,“尤其是你,桑若。”
她的能力,整個修真界有目共睹。
多次救局勢於水火之中,總是能想出一些令人意外,但格外有效果的主意。
“我會的。”沈桑若點頭,握著翎羽扇的手異常用力,“你們一定要撐住,撐到我們想出辦法的時候。”
若是她的修為能夠再高一些,火焰的效果能夠更強一些,那黑氣是不是便不能發揮作用了?
長離仙君看到她的狀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已經儘力了,莫要將自己逼得太過。”
“我知道,師尊。”她垂下眼眸,斂去眼中的不甘。
她的火焰明明是對付陰邪之物的利器,也是目前唯一能清除黑氣的手段,偏偏作用如此微小。
這比沒有看到希望更讓她難受,讓她如何甘心?
“你們多看顧著你們小師妹,莫讓她將所有的壓力都壓到自己身上。”長離仙君又和葉淮他們打了聲招呼。
無為道人歎了口氣,桑丫頭就是對自己要求太高了,她這幾年過得太累了。
其他門派的長老們也在和自家晚輩說著話,無比珍惜這一點點時光。
這可能便是他們之間見的最後一麵,這麵之後,便是生離死彆。
沈道塵小心翼翼從人群中挪出來,舉手投足間皆是局促,祈求又渴望地看向了沈桑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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