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默!”
秦懷玉怒喝一聲。
“秦兄稍安勿躁,我來幫你!”
程處默手持雙斧,如魔神降世,衝入刺客群中,當真是凶悍之極。
在援軍的幫助下,刺客們的抵抗瞬間崩潰,眼看逃無可逃,剩下的刺客紛紛拔出長劍,抹向自己的脖子。
一輪衝鋒之後,剩下的刺客終於全軍覆沒。
秦懷玉連忙環顧四周,卻沒有看到頡利的身影。
“糟了!有人把頡利那老不死的給搶了去!”
秦懷玉手持長槍,臉色慘白,看著遠處逃竄的人群,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京師重地,重兵把守。
頡利就這麼沒了。
這一次,麻煩大了!
“秦兄,你沒事吧?”程處默瞪大了眼睛,道:“這是怎麼回事,這麼多人護送,怎麼會被人劫走?”
“少廢話!”秦懷玉強忍著心中的震驚,連忙說道:“那刺客偽裝成平民,混入人群中逃走了。”
“傳令下去,讓周圍所有的店鋪,都給我關了,關閉城門,同時,調集軍隊,挨家挨戶的搜查,一定要找到頡利!”
程處默再不猶豫,立即命人放火箭報信。
“咻……”
一聲尖銳的破空之聲,裹著桐油的火箭衝天而起……
看著夜空中的火箭,駐守在這裡的將領似乎並不意外,他平靜的指揮著士兵推著沉重的城門。
與此同時。
朱雀大街上,逃難的人群中,幾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人,簇擁著一名突厥人,一路狂奔。
一直走到一座掛著紅橙色燈籠的酒樓前,才轉過身,從人群中走了出去。
幾人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大汗!”
噗通一聲,一名身材魁梧的突厥人立即走了過來。
頡利褪去披風,慢慢抬頭,看清眼前之人後,整個人都呆住了,許久,才顫聲道:“伯顏兒,是你?”
這名突厥人是突厥汗國王廷的重臣,也是頡利的心腹。
伯顏兒看到來人,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是我,是我,可汗,你怎麼樣?”
頡利聞言,頓時涕淚橫流,一時之間,房間裡所有的突厥人都哭了起來。
過了許久,頡利才將伯顏兒拉到一旁坐下,一臉興奮的問道:“伯顏兒,現在王廷怎麼樣了?”
伯顏兒神色複雜地想了一陣,她輕歎道:“可汗,王廷已經被阿史那如煙控製了,她已經成為了突厥汗國的可汗,自從你被擄走之後……”
詳細的說了一遍,頡利的麵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長歎一聲,頡利沉聲說道:“我的人呢?就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一句話麼?”
伯顏兒無奈道:“你走後,王廷中隻有阿史那如煙一人是可汗的後人,我們本想立她為可汗,沒想到此女野心勃勃,登基之後,立即將王廷清洗一空,我們幾個老家夥猝不及防,被她奪了兵權。”
“還好,我聯係了幾個部族的族長,他們對可汗還是很忠心的,這一次,多虧了他們的配合,才能順利的救出可汗。”
甘露殿。
冰冷,寂靜。
黃銅燭台上,橘黃色的燈光明滅不定,映照出兩個孤獨的人影。
龍桌前,一名突厥人神色複雜,望著那條威風凜凜的巨龍,心中沉甸甸的。
李世民卻是一臉的平靜,沒有絲毫的緊張。
洗手,燒水,燙壺,搖香,洗茶
一係列複雜繁瑣的操作,到了他手上,卻是渾然天成,令人心曠神怡。
李世民給自己倒了一杯金色的茶水,推到了他的麵前,微笑道:“來,嘗嘗朕的茶。”
若有外人在場,怕是要驚掉一地下巴。
誰能讓皇帝親自給他倒茶?
那名突厥人喝了一口茶,皺眉道:“有點苦!”
“然後呢?”李世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突厥人咂了咂嘴:“苦中自有甜。”
“哈哈哈
李世民放下茶杯,又喝了一杯,“三年前,朕剛剛登上皇位,你這個老不死的,趁朕還沒站穩腳跟的時候,就來打秋風。”
說到這裡,他輕歎一聲,似是想起了什麼,道:“那時候,朕就像是喝了這杯茶一樣,心裡發苦啊。”
突厥人抬頭看了一眼李世民,臉上露出一絲莫名的笑容:“現在嘗到甜頭了嗎?”
李世民端起茶杯,微笑道:“頡利,最後還是朕贏了!”
眼前的這個突厥人,不是彆人,正是頡利!
那麼…那被抓走的人,到底是誰?
“這茶也沒什麼味道。”頡利喝著茶,就像是豬八戒吃人參果,實在是吃不出什麼味道來。
既然都到了這個地步,他也豁出去了:“有沒有酒?烈酒就更好了。”
李世民搖了搖頭,笑道:“這酒雖然好喝,但對你的身體卻是沒有好處的!”
“治理國家也是如此,頡利,這些年來,你太過急躁,太過霸道,已經引起了草原上所有部落的不滿,這就是你失敗的原因。”
頡利冷冷一笑,道:“你們有句古話,成王敗寇,你勝了,你說得有理,本汗敗了,我也無話可說。”
“你呀,還是不肯低頭……”
李世民並沒有因為頡利的話而生氣。
“最近過得好嗎?在大唐可還好?”
頡利淡淡道:“那又怎麼樣?你會放了我嗎?”
“不要這麼抗拒我,雖然你是朕的敵人,但朕把你當成了老朋友,朕還是關心你過得好不好的。”
這個時候,頡利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威脅,所以李世民表現的很淡定,也很大度。
對於和這位曾經的老對手會麵,他一直都很期待。
“湊合。”頡利看了李世民一眼,沉聲道:“燕王是你的兒子?”
“嗯,他招惹你了?”李世民淡淡一笑,看向頡利。
頡利咬牙切齒的說道:“此子不錯,但我不想再見到他。”
李世民看著頡利憤怒的樣子,哈哈大笑了起來。
“能讓你這麼記仇,看來朕的兒子也是個人物啊!
頡利嘴角抽搐了一下,對於李想,他是恨之入骨。
沒錯,就在前幾天,他和巴布沐爾見了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