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全船的人都親眼所見。那海怪甚至在船隊附近盤旋了足足一刻鐘才離去。還好,那海怪並無惡意,不過……”
褚遂良看了一眼碼頭上的水手們,默不作聲地下船,知道此時不宜多言。
“走,隨我去見王爺。”
說完,他轉身就走。
……
“哇!這魚真好吃,又嫩又好吃。”
“這蝦肉也太嫩了吧。”
“嗯,這魚湯不錯。”
文登縣衙內,雲兒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雲兒,你還真是餓死鬼投胎。”紫霞拍了拍雲兒的肩膀,嗔怪道。
“這麼好吃的東西,小姐,你也吃點吧。我看你都瘦了。”
“那就多吃點!”李想對餐桌上的禮節並不在意,雪晴也經常陪著他吃飯,見雲兒如此,也沒有放在心上。
雲兒:“那好吧,那我再吃一顆。”
一群人吃的不亦樂乎,周大福也被褚遂良帶了過來。
秦安然走到李想身邊,低聲說道:“王爺,褚主簿回來了,好像是有要事相商!”
紫霞也注意到,大殿之外,還有一個人在等著李想。
“登善,我們進去說。”
紫霞等人既然來了登州,自然要與褚遂良見上一麵,所以李想倒也不覺得有什麼好隱瞞的。
“打擾王爺用膳了!”褚遂良被眼前的一幕弄得有些尷尬,他出身名門,對李想這種大大咧咧的態度,有些不太適應,尤其是當著這麼多女人的麵。
“王爺……不好了!”
周大福的聲音很大,一下子就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彆急,慢慢來,到底怎麼回事?”李想夾菜的動作一頓,接著若無其事的夾起一片炸黃魚送進嘴裡。
“我們的船隊遇到了海怪,這一次什麼都沒撈到!”
“海怪?”
北方有魚,名曰鯤!
李想剛聽到周大福說這裡有海怪,也是一臉的震驚。
不過當他說出海怪的模樣時,卻是哈哈大笑起來。
“你剛才說,海怪會噴水?而且很大?”
“回稟王爺,小的親眼所見,千真萬確,全船的人都親眼所見。”周大福還以為李不信呢,急了。
“沒錯,那就對了!”
李想忽然有一種感覺,自己的登州府,似乎又多了一份新的生意。
鯨魚全身都是寶貝,它的須子可以用來做傘,女人的內衣,魚竿等等。
而鯨油可以用來照明、潤滑各類機械,是一種很不錯的天然潤滑油;而抹香鯨嘔吐出來的東西,就是龍涎香這種珍貴的香料。
李想實在是受不了天一黑,周圍就是一片漆黑。
要知道,就算是在燕王府這種地方,牛油蠟燭都是極其珍貴的東西,隻有李想才有資格用。
每一頭鯨魚的體重,都在幾十噸到上百噸之間,再加上它的皮膚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脂肪,基本上一頭鯨魚,都能提煉出數十萬斤的鯨油來。
在這個時代,它是最好的光源。
要知道,就算是在未來,鯨油也是美國人最重要的照明工具,後來隨著石油的大量開發,它才被取代。
“王爺,這可如何是好?”
周大福看著李想好半天不說話,心裡有些忐忑。
雖說他膽子很大,但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直接殺了!”
“什麼?殺……殺海怪?”周大福一臉的驚恐。
“彆擔心,這不是什麼海怪,就是一種比較大的海怪,我叫它鯨魚。”
“鯨魚?”
褚遂良一聽李想說不是妖怪,頓時放下心來,不過,他還是不太相信,“王爺,我看過不少書,並沒有聽說過鯨魚。”
“如果你去問江南的商人,很多人都見過這個名字,我也是無意中聽說的。”
“王爺,那頭海怪……不對,那頭鯨魚體型太大了,我們要如何才能殺死它?我看它力氣很大,漁網是抓不上來的。”
周大福一想到鯨魚的體型,就覺得有些心虛。
王爺要讓他和鯨魚戰鬥,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對付鯨魚當然不能用漁網,而且萬一它掉進漁網裡,那就麻煩了。”
周大福聽完李想的話,頓時放下心來,還好王爺沒有亂來。
“這可如何是好?”
“彆急,辦法多的是。本王讓羅通去準備一些工具,讓他們在這幾天好好休息,然後本王親自帶你們去抓那條鯨魚!”
“什麼?王爺,您又要出海了?”一旁的雪晴臉色頓時有些發白。
“王爺,那頭鯨魚體型龐大,力氣肯定不小,出海太過危險,不如這樣吧,王爺,您告訴我們怎麼做,我帶人去抓。”旁邊的席君買提議道。
“王爺,這一次太過凶險,您就在縣衙裡待著吧。”
所有人都在勸李想放棄獵殺鯨魚,但李想顯然不會答應。
李想當然不會傻到把自己的小命都搭進去。
獵殺一頭鯨魚,隻要裝備齊全,危險性不是很大。
十七八世紀,美國人連一條船都敢出海捕鯨,他有五條船,他怕啥?
……
羅通最近很忙,在一間臨時搭建的鐵器作坊裡,按照李想畫的圖紙,親自動手製作捕鯨工具。
“王爺,這弩炮雖然不是軍隊用的,但卻是我們自己做的。”褚遂良站在李想身邊,有些擔憂的說道。
經過這幾天的觀察,他對李想的想法,已經有了大致的了解。
每個船首都配有兩門弩炮和一個特殊的拖掛裝置。
最重要的應該是弩炮,那是一根帶倒鉤的弩箭,上麵用繩索連接著。
不過,按照唐律,這種弩炮隻有軍器司才能製造。
“什麼叫弩炮?這是獵鯨專用的魚叉槍。”李想當然知道褚遂良的顧慮,不過,他隻需要將所有的弩箭,都裝在船上,然後一口咬定這是魚叉,李世民就能接受了。
至於朝中的禦史們,隨便他們怎麼折騰,隻要陛下還在,李想就不會有事。
“魚叉?王爺這名字真好聽,抓魚的叉子,當然叫魚叉了。”
對於朝廷,席君買並不怎麼尊敬,他的眼裡隻有李想。
褚遂良啞口無言。
……
正當船隊又一次進行捕鯨演習的時候,文登縣城裡,幾匹駿馬風馳電掣而來。
即使是在繁華的街道上,這些人也沒有絲毫的減速,路人一看這幾個風塵仆仆的年輕軍士,就知道他們不是一般人,也不敢多說什麼。
就連一些攤位上的桌椅都被掀翻了,他們也隻能自認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