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苗苗姑娘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陳世博對著眾人微微一笑,接過了那張紙。
這首詩並不是很長,他隻是粗略的看了一眼。
看了一眼,陳世博的笑容頓時凝固了。
這真是那個李郎君寫的那首詩嗎?
大唐什麼時候有這樣的人了?
難怪苗苗姑娘的表情如此複雜。
“青山隱隱水迢迢,秋儘江南草未凋。”
“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
趙苗苗見所有人都一臉茫然的樣子,終於開口了。
雖然陳世博手裡還拿著那張紙,但她已經將那首詩背得滾瓜爛熟了。
自己隻是一個青樓女子,如果因為這首詩而出名,那也是一種榮耀。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樣的詩,哪一個不是精挑細選,反複推敲?怎麼可能如此輕鬆?”
陳世博刷唰唰幾下就把手裡的那張紙撕得粉碎,然後揉成一團丟在地上,甚至還用腳狠狠踩了幾下。
“陳世博,你這是乾嘛?”
李想則是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對方。
於是,他還沒來得及說話,趙苗苗就先開口了。
這可是關係到她能不能名垂青史的大事,怎麼能讓陳世博破壞了她的計劃?
“苗苗姑娘,這首詩是剽竊來的,一定是剽竊,他不過是個登州商人,怎麼會有這樣的才學?而且,現在是冬天,他的詩裡有一句話,叫做“秋儘江南草未凋。”,說明這首詩是前人所作,隻是沒有流傳出去,被他占為己有。”
不得不承認,陳世博的分析還是很有道理的。
然而,那又如何?
你有什麼證據?
這首詩,大家都沒聽過,現在有人拿出來說是他寫的,那肯定是真的。
“君買,輪到你了,記得斯文點,畢竟是詩會。”
李想淡淡道。
既然鐵了心要和陳家作對,那就設下一個圈套,這樣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
“啪!”
席君買一巴掌拍在了陳世博的臉上。
就在所有人都懵逼的時候,席君買冷哼一聲,“我家郎君的詩詞,豈容你褻瀆?現在我們扯平了。”
“放肆!”
“你怎麼能打人?”
“你怎麼這麼不講理,能不能好好說話。”
揚州城裡的文人,比起關中來,還是少了幾分血勇。
如果是長安城的話,很有可能會爆發一場群毆。
“李郎君,還不快道歉,那陳世博乃是揚州大鹽商陳萬貫之子,若是將他打傷,後果不堪設想。”
趙苗苗一看,頓時麵色大變。
雖說這些郎君平日裡將她捧在手心裡,可若是有人不守規矩,她還真扛不住。
就拿陳世博來說吧,陳家號稱身家百萬,怎麼也得有個幾十萬貫吧?
一個青樓女子,怎麼可能得罪得起這樣的大商人?
你沒看到後世那些大明星都要跪著敬酒嗎?
“無妨,那陳世博太過無禮,我的護衛也該給他一點教訓了,免得他以後再出去惹是生非。”
“若是再遇到一個脾氣暴躁的,怕是連命都保不住了,我也是為了他好。”
趙苗苗一時語塞。
陸成不知道說什麼好。
張繁:???
不過,出了這檔子事,估計以後進樓都得帶好幾個隨從。
席君買撇了一眼:“知錯了?”
陳世博:“你等著!有你好看的。”
“啪!”
席君卿又是一巴掌抽在他的臉上,“知錯了?”
陳世博怒道:“有本事你彆走啊,老子……”
“啪!”
陸成也是不忍直視
這些外來者,實在是太凶殘了。
還好自己剛才克製住了。
“如果你還不承認的話,那我可就不是扇耳光那麼簡單了。難道你還想連累你的小弟弟?”
對於陳世博,席君買並不在意,他再有背景,能比得上他們王爺強?
“你!”
陳世博麵色慘白,臉上的表情已經看不清了。
他的臉已經腫得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給臉不要臉!”
席君買冷哼一聲,右腳抬起,對著陳世博的襠部就是一記膝撞。
“啊!”
陳世博更是直接哭了出來。
陸成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吞了吞口水。
這幾個家夥,還真是無法無天。
果然和爺爺說的一樣,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趙苗苗也不敢再說什麼了。
這登州來的李郎君,怎麼看都不像是好惹的主。
“還不知錯?”
陳世博的耳邊,再次響起了席君買冰冷的聲音。
“饒……饒命,我錯了!”
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陳世博可不想席君買再踢他一腳,給他二弟真踹出來什麼事情。
他可不想進宮。
“大聲點!”
席君買喝道。
“對不起!”
“再大點聲!”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陳世博淚流滿麵,一臉絕望地喊道。
與此同時,他對李想等人的恨意,也越來越濃。
“好了,君買,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不要再難為陳郎君了。”
李想微微一笑,隻是這一笑,落在陸成等人眼中,就顯得格外滲人了。
“苗苗姑娘,我這首詩,應該是今晚第一了吧?”
趙苗苗神色複雜的看了李想一眼,欲言又止。
雖然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但她還是擔心陳世博一怒之下,將怒火發泄到她的身上。
尤其是按照今日定下的規矩,詩詞得了第一名,就能成為她的入幕之賓。
雖然李想長得又帥又有才,如果是平時,趙苗苗說不定還會借機讓他在自己這裡過夜。
不過……
如果真的把人留在這裡過夜,以後陳家肯定會找他算賬。
“李郎君,這首詩的確不錯,但如今時節不對,就算平局如何,今夜還是選擇陳郎君的那首吧。”
在這個節骨眼上,青樓裡的女人,自然是不可能做什麼的。
對於趙苗苗的話,李想倒也不是很在意。
“好吧,平局就平局。既然如此,今夜便由陳郎君做主,明日我再來!”
說完,李想轉身就走。
他可不是貪圖趙苗苗的美貌,雖然她長得也算得上是個美人胚子,但還不足以讓自己動心。
他之所以說第二天再來,就是為了給陳世博一個報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