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剛蒙蒙亮,柔和的晨光才將村子從沉睡中慢慢喚醒。
秦壽神清氣爽地邁出屋子。
此刻,他心裡目標明確得很,那片神秘的山林勾起了他十足的好奇心,今日定要去深挖打探一番關於山中的所有信息。
沒多會兒,他就晃悠到了馮霸家門口。
還沒靠近,裡頭就傳來一陣緊似一陣的剁刀聲,“咚咚咚”,節奏明快又利落。
大門半掩著,並未關閉,一股濃鬱刺鼻的腥味順著門縫飄了出來,在空氣中肆意彌漫。
秦壽皺了皺鼻子,也沒猶豫,抬腿徑直走了進去。
隻見院子當中,馮霸袒露著結實的胸膛,雙手各持一把鋒利無比的剁肉刀,刀刃在晨曦映照下閃爍著寒光。
他雙臂揮動,速度快得驚人,那刀就如同上下翻飛的幻影,狠狠剁在案板上,發出一連串急促又清脆的響聲。
眨眼間,原本大塊的肉塊,就在這令人眼花繚亂的刀光之下,變成細碎均勻的肉臊子,整個過程一氣嗬成,不過是轉瞬之間的事。
馮霸餘光瞥見秦壽的身影,立馬停下手中動作,毫不猶豫地把兩把剁肉刀往案板上一扔,“哐當”兩聲,震得案板微微搖晃。
緊接著,他臉上堆滿討好的笑,大步流星地迎了上去,嘴裡熱情招呼著:“神仙,您這是有事找我嗎?”
“有,你去把知道山裡情況的人都喊過來,我要問一些問題。”秦壽也不兜圈子,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
馮霸得了吩咐,撒腿就往外跑,身影迅速消失在街口。
沒一會兒工夫,就見他帶著四五個男人匆匆折返回來。
馮霸抬手挨個指著介紹:“神仙,這幾位都是咱村裡經驗豐富的老獵人,以前大家夥兒都是集體進山打獵的,可山裡那些畜生太凶悍,每次都傷亡慘重,後來實在沒轍,大家就分開,各乾各的了。”
秦壽聽著介紹,目光在幾人身上一一掃過,不禁微微挑眉。
這幾個人清一色都是體修,長期經受風吹日曬,皮膚黝黑發亮,胳膊上的肌肉高高鼓起,塊頭比起那些鑽研法術的法修,要強壯許多。
他們剛進院子,還在吵吵鬨鬨的,臉上明顯帶著不情願,似乎不太樂意被這麼火急火燎地喊過來。
其中一個大高個兒扯著嗓門問馮霸:“鐵柱,你火急火燎找我們來這乾什麼啊?難道是讓我們也來剁肉?”
馮霸忙不迭地指了指秦壽,大聲說道:“神仙有事,問你們話呢。”
幾個人這才將目光投向秦壽,如今村裡幾乎沒人不曉得秦壽這號人物了,昨天那頭巨型野豬能被獵回來,可多虧了秦壽出的大力。
有個看著挺機靈、挺識時務的獵人率先開口,陪著笑臉問道:“這位爺,找我們有什麼事嗎?”
秦壽也不廢話,直接拋出誘餌:“誰能告訴我山裡的情報,我可以給你每人一塊野豬肉。”
這話一出,幾個獵人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互相對視一眼,眼神裡滿是心動。
在這物資不算充裕的村子裡,野豬肉可是實打實的好東西,既能解饞,又能補充體力。
那位機靈的獵人一聽有肉拿,立馬來了精神,搶先說道:“那山一共分下中上三層,越往上走越危險,下麵幾層雖說也藏著不少凶狠野獸,但還能對付,可到了上頭,碰見的那些畜生,不僅身形巨大、蠻力驚人,甚至還有一些能口吐妖術呢!”
秦壽眼睛一亮,認真點頭,把這關鍵情報默默記在心裡,扭頭吩咐道:“鐵柱,給他記一塊。”
馮霸響亮地應了一聲,大步邁向院子角落,抄起剁刀,手起刀落,精準地把一塊油汪汪的野豬排骨剁開,隨手扔給了那獵人。
其他幾個獵人見勢,也不甘落後,紛紛爭搶著向秦壽講解山上的情報。
有個滿臉絡腮胡的壯漢甕聲甕氣地說道:“山裡的野獸種類可雜了,除了常見的野豬、老虎,還有些長得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渾身冒藍光,速度快得像陣風,根本來不及躲。”
旁邊一個瘦高個也跟著補充:“對嘍,那些野獸都有稀奇古怪的名字,我就聽過一種叫‘影魅狼’的,據說能隱匿身形,趁人不備就下口。”
這時,一直沒吭聲的小個子獵人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我還知道有條小路,隱蔽得很,順著它可以直接上到山頂,不過也危險得很,平常沒人敢走。”
秦壽全神貫注,將這些寶貴信息一股腦兒全記了下來。
馮霸在一旁忙得不可開交,手忙腳亂地按照秦壽指示給這些獵人分肉,一時間,院子裡熱鬨非凡。
好在最後大家最少都分到了一塊野豬肉,心滿意足,個個都笑得合不攏嘴,樂嗬嗬地散去了。
秦壽此番可謂收獲滿滿,成功得到了山裡的全部情報。
等把這些獵人送走後,馮霸才小心翼翼地看向秦壽,眼神裡透著幾分擔憂:“神仙,聽你這打算,是準備上到山頂?”
秦壽坦然直視他的目光,沒有絲毫否認,說道:“是,我準備上去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馮霸一聽,眼睛瞪得溜圓,急得直跺腳:“這也太危險了呀,神仙!那山頂我可聽人說了,邪乎得很,除了一片花海以外,啥有用的玩意兒都沒有啊。”
話說到一半,馮霸像是突然回過味兒來,盯著秦壽的眼睛,滿臉狐疑:“神仙,您該不會是想娶西施吧?”
秦壽正愁沒個合適借口,當下順水推舟:“沒錯,我準備去摘那一百朵花下來。”
這話一出口,馮霸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立馬豎起大拇指,滿臉佩服:“神仙,你不愧是真男人!換我,哪怕饞西施饞得要命,也沒這膽子。”
秦壽懶得再跟馮霸閒扯,擺擺手,徑直離開了他家。
此刻他滿心惦記著回家繼續搗鼓培育噬陣蟲,隻要把這噬陣蟲培育成熟,到時候帶上蟲子上山,說不定就能探查出山上是否藏著陣眼。
這神秘大陣一日不破,他在這村子裡就始終有種被操控的感覺,渾身不自在。
說來也巧,秦壽想要去山上摘花的消息,就像一陣風,沒多會兒便不脛而走,很快就傳到了豆腐西施南宮婉的耳朵裡。
這本就是她被村裡那幫狂熱的男人糾纏煩透了之後,隨口想出的一個刁難主意,她原以為不過是句玩笑話,能讓那些人知難而退,可沒想到還真有人敢去付諸行動。
南宮婉心裡頭“咯噔”一下,有些慌了神,當下就想去找秦壽,勸他彆去送死。
可剛邁出步子,又聽說秦壽家裡已經有妻室了,空著手過去恐怕不太好。
南宮婉帶了一些新鮮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