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鄭成月終於搜集完材料準備遞交的時候,卻被領導叫去約見談話;
領導十分隱晦的提醒他放棄調查當年的案件
鄭成月聽了領導的意思之後,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他說:既然穿了這身警服就要做對得起國家和人民的事。
遭到了領導的阻撓,鄭成月也有了些心理準備;
他明白為聶樹斌伸冤的這條路並不平坦,甚至可能會荊棘叢生。
果不其然,法院受理王書金案子的時候,對他身上其他三件案件都做了判決,唯獨對聶樹斌案隻字不提;
鄭成月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他不理解在證據麵前為什麼不能洗刷冤屈。
鄭成月向上級遞交了報告,對案件的真實情況進行詳細描述;
但是這些報告沒有一次得到過回應,沒有激起一絲的波瀾,鄭成月感到十分的絕望。
但鄭成月靜下心來仔細想了想,如果當年真的是冤假錯案,一旦被證明,那就說明當時的警方和法院在辦案過程中存在失職行為;
這不僅會影響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公信度,甚至還會威脅到很多人的利益和名譽,所以鄭成月清楚的知道冀省很多人都不希望自己能申冤成功。
一個人要對抗一個省的保護傘,鄭成月所麵對的阻力無疑是巨大的!
鄭成月也一度陷入了絕望之中,在崩潰的邊緣不斷徘徊;
但鄭成月不甘心放棄,他來到了聶樹斌的家裡,見到了兩位年過半百的老人。
聶樹斌的父母早已經滿頭白發,背也漸漸地彎了下去;
雖然已經過去多年,但提起兒子兩位老人依舊是傷心至極,還是會掩麵痛哭。
這些年為了給聶樹斌伸冤,兩位老人早已經花光了家裡所有的積蓄,一無所有;
看到聶樹斌父母的現狀之後,鄭成月的心中又重新燃起了一團火焰。
鄭成月找到了當時商報的總主編馬雲龍,請他寫一篇關於聶樹斌的文章;
2005年,一篇《一案兩凶,誰是真凶?》的文章一經發布,就在全國引起了巨大轟動!
大家爭相討論,最終,相關部門在媒體輿論的重壓下重新調查了此案件。
時隔20年,聶樹斌案再一次被重新調查;
本以為調查之後,一定能還聶樹斌清白,隻差臨門一腳的時候,意外還是發生了。
先是支持鄭成月調查的領導被調走,接著鄭成月也突然接到了“退休通知”,要求他主動離職;
在案件審理的關鍵階段出現這樣的事,很難不令人浮想聯翩。
但鄭成月退休之後並沒有放棄案件的追查,為了方便隨時了解案件的動向在一家律師事務所上班;
經過鄭成月的不懈努力,終於在2014年重新複審了聶樹斌一案。
最終經過調查,法院改變了當初的判決結果,改判聶樹斌無罪,聶樹斌是被冤枉的;
聶樹斌的父母更是喜極而泣,兩位年過半百的老人散儘半生積蓄終於為兒子平冤昭雪。
聽到這個消息的鄭成月同樣也十分激動,繃了許久的弦,在這一刻終於鬆了下來;
11年的申冤之路他付出了太多太多,此時鬆下來的不僅是繃著精神的那根弦,還有身體的弦。
鄭成月11年的平冤之路付出了太多的辛勞,他的身體也早已經發出了預警,鄭成月患上了嚴重的腎病和肝病;
為了給聶樹斌洗刷冤屈,鄭成月不惜自費幫聶樹斌的父母聘請律師。
在被提前退休後更是連解決生活溫飽都成了困難,家裡人也都受到了牽連;
鄭成月的妻子莫名其妙丟了工作,兒子也多次被人惡意傷害,成績優異卻離奇落榜
一些人為了阻止鄭成月繼續調查,甚至凍結了他的工資卡,連房子也被一些人惡意查封;
當時他的嶽母急需錢治病,他又因為錢的事發起了愁,到最後甚至和銀行起了糾紛。
當時家裡急需用錢,所以鄭成月的病也就一拖再拖;
2016年58歲的鄭成月被確診患上了尿毒症,如果不乾預,最多隻能再活半年。
為了幫聶樹斌洗刷冤屈鄭成月不惜奔走11年,沒想到最終竟然落了個如此下場;
鄭成月的事跡很快也被各大媒體相繼報道,幾個小時的時間,就收到了20萬的捐款。
最終網友們為鄭成月籌集了47萬的捐款用於後續他的治療,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並沒有太大的效果
看到這裡,陳易才恍然大悟,難怪他的名字正在變暗,他是真的支撐不住了!
於是陳易立刻閃身出現在了鄭成月身邊,病床上的鄭成月十分消瘦,臉上也出現了凹陷,整個人像散了架一般;
誰能想到病床上這位羸弱不堪的老者曾經竟然是警察局局長,鐵骨錚錚!
病床上的鄭成月看到來人,一臉疑惑道:“請問你是?”
陳易立刻表明了身份,並表示因為他積累的福德,可以幫他祛病續命。
哪知鄭成月竟然拒絕了!他擠出一抹微笑搖了搖頭;
“我活到這個年紀,什麼都見過,也滿足了。”
“臨死前還能看見神仙,原來舉頭三尺真的有神明,真好啊。”
“這位神仙,我有一個請求,可以嗎?”
陳易連忙說道:“你說。”
鄭成月緩緩說道:“我不用續命,我隻想讓我的老婆兒子下半輩子過的好一些。”
“這些年,他們被我連累的太多了...”
陳易微微一怔,心中觸動非凡;
是啊,他為冤案奔走的這些年,不僅他自己舉步維艱,他家裡人也很不好過
陳易遲疑再三,問道:“你確定要這樣嗎?”
鄭成月眼神明亮,掙紮著起身道;
“如果他們能夠過得好,我也就安心了。”
“我這一生對得起國家,對得起人民,偏偏就是對不起自己家人。”
陳易心中觸動非常,點了點頭;
“如你所願。”
鄭成月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躺了回去:
“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
“我還有一個願望,等我死後在我的墓旁立一個碑,就寫,人民警察愛人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