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才，外來神……

這兩個稱呼，讓秦恒和東懷月都感覺怪怪的。

秦恒還好一些，畢竟才兩百歲，被說是“小”也合情合理。

東懷月問他：“你知道我的來頭？”

忘道者停了停，杵著掃帚好像乾活累了要休息一樣，看向東懷月，平靜說道：“我們見過的，但你肯定忘了。”

東懷月感興趣了：“說一說？”

忘道者道：“那是很久以前……具體多久我也忘了。你年少氣盛，還未踏入主神境，就有力戰主神的實力，很驕傲，追到這裡，想殺一位主神。”

說到這裡，他笑了笑，然後繼續道：“但是啊，那主神是雷道之主的門下，哪容你來挑釁？你還未得手，就被另一位更強的主神給打死了。”

東懷月皺了皺眉：“我有那麼傻，會跑到諸神道場鬨事？”

忘道者搖搖頭：“你不傻，是他們太霸道了。本來你是想殺了那人以後，展露自己天賦，贏得四位道主的青睞，可惜沒到你表現，他們就倉促殺了你。”

東懷月不解：“你怎麼知道我是如何打算的？”

忘道者：“是你自己告訴我的……你又忘了。那是你的下一世，我們還是在這裡見麵，你變穩重了很多，虛心來此求學，待了挺長時間，漸漸記起前生，不止跟我說了前生的打算，還說你的目標是超越四位道主。”

東懷月皺眉思索，搜尋記憶。

之前中毒瀕死的時候，她恍惚看到過一些久遠的記憶，的確好像來過這裡。

但記憶很模糊，她也記不清了。

忘道者還想再說什麼，這時，秦恒打斷道：“前塵舊事一抔土，什麼都不重要，當心他話裡藏毒，引誘你陷入心障。”

這忘道者可不是什麼好人，之前當眾說出秦恒的秘密，導致虛元神皇直接將秦恒列為死敵行列，各方強者皆覬覦至寶，這事才沒過去多久，怎能輕易忘掉？

東懷月瞧了秦恒一眼，嘴角微動，滿意道：“有點警戒，不錯不錯。”

忘道者則是一臉無所謂表情：“若不愛聽，那便不說了。你們來此，是為何事？”

秦恒也不和他彎彎繞繞，直言道：“帶一滴神血來此，想看看古神遺跡。”

忘道者微微點頭，手掌一翻，取出一口小鐘，說道：“這是雷道主的天罰鐘，輕輕敲響它，附近的神道痕跡會有反饋，你可選擇其中一處，做神道共鳴。”

說著直接將小鐘拋了過來。

秦恒有點詫異，沒想到這老頭居然這麼配合，絲毫沒有要刁難的意思。

他懷疑其中有詐，小心的接住小鐘，神念一掃，小鐘之內的雷霆法則力量無比深邃濃厚，比九階奇寶還要強大，已經很接近大道至寶了！

這等寶物，若是用本源力量大力敲響，將會引發雷霆法則爆發，威勢不亞於先前秦恒在冥皇道場那邊引爆的青龍之角。

而且龍角是一次性消耗品，這古鐘可以敲響無數次，二者高下十分明顯。

咚

秦恒用指背輕輕敲了一下小鐘。

一股聲波擴散，朝著四麵八方蕩漾開來。

聲音傳遞本來是很慢的，但這東西與神有關，自是無法用常理去判斷。

音波的速度接近於光，所過之處，灰白的地麵上，立即浮現出一道道身影。

那是一個個不同族群的上古時代生靈，坐在這道場上，聆聽古神的教導。

他們的體型各不相同，有的高大，有的瘦小，雖然座位很整齊，但看起來還是略有些淩亂感。

音波引動的不止有虛影幻像，同時也有聲音。

離得不遠的一位獸族修煉者在嘀咕：“水道主說得好深奧，我怎麼完全聽不懂呢……晚些等道主說完了，找千機師兄請教請教。”

遠一點的地方，有個人類修煉者也在嘀咕：“將元素從敵人體內提取，汲敵壯己，可如果敵人修煉的法則和我不一樣呢？”

諸如此類，低語者不在少數。

音波很快擴散到一處邊角。

高出一層的水神神殿被音波掃過，立即浮現出了一道偉岸的身影。

那是一條大蛇，通體瑩藍色，鱗片寶光璀璨，蛇首處的鱗片衍生出複雜的角質結構，如同一頂王冠。

大蛇盤在地上，蛇口未張，以神念講道，說著晦澀難懂的神道經文，秦恒和東懷月模模糊糊聽見一些，感覺好像一句也沒聽懂，如同遇到語種障礙似的。

這時候，忘道者說道：“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幕了，大約有十九萬，或者二十萬紀元，當時我也才來這裡不久，剛剛混上掃地小廝的工作。”

秦恒問道：“你這麼多年來，一直在這裡掃地？”

忘道者點頭：“雷道主讓我做這個，他說掃地也是道，是道就可為，我便依言行事，一直堅持到如今。”

東懷月忍不住吐槽：“所以這地方一直沒風化毀滅，是因為你一直在維護它，為了掃地，而保護住了這片道場？”

忘道者笑了笑：“人嘛，總要有點事做。我不愛修行，也不喜歡享樂，隻有掃地最能讓我靜心。”

東懷月表示懷疑：“若不愛修行，不追求力量，又怎會走到現在這一步？”

忘道者沒有反駁，隻是不太確定的說道：“也許我以前也像你們一樣渴望過力量，但誰知道呢，歲月久遠，很多事情都已經不記得了。”

秦恒微微皺眉，總感覺這個忘道者身上有很多秘密，不是看起來那麼和善通透。

“這天罰鐘是上古雷神賜予你的？”秦恒問道。

忘道者搖搖頭：“它是我在混沌海撿到的。當初諸神隕落，神國時代還未開始，我與一些老物都去了混沌海，找尋諸神的遺跡。星界古樹的老祖帶回了生命之主的心臟，魂界尊主尋得魂帝的印璽，冥女找到了冥主的兩隻眼睛，我嘛……找到了雷主的小鐘、風主的寶劍、水主的鱗塔、土主的寶鼎。”

說著，還將他所說的另外三件寶物一一取出展示。

秦恒和東懷月看得不由瞳孔微縮。

這三件寶物，以及雷道天罰鐘，赫然全都是超越九階奇寶，略次於大道至寶的真神遺寶！

它們本來是上古四神身體的一部分，蘊含神道本源，在真神手中威力和大道至寶基本是一樣的。

儘管古神已經隕落，寶物落在彆人手中威能有所下降，但依然還是比九階奇寶強大！

冥月女皇隻憑冥神血脈和一雙冥神眼睛，就成為神墟九皇之首，這忘道者手持四件同等層次的寶物，又在四神道場掃地二十萬紀元，其修為之高，本領之強，恐怕遠在冥月女皇之上，哪怕沒有太古秘境的神道契機，也是次神級戰力！